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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宮牆深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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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忒妲,這個樓蘭王族女子 ,美麗聰慧多才多藝,入宮十九年,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見證了樓蘭王夾在漢匈之間左右逢源求生的屈辱。

斯忒妲是陀阇迦的母親渾忽太後的姐妹的女兒,據說尚在腹中時,其母夢見明月入懷接着明月上升,光華四射随之烏雲翻滾把月光掩住了,變得一片漆黑……雖然她一出生就白白嫩嫩惹人喜歡,小模樣十分可愛,但父親得知這個夢境,憂心忡忡說道:“烏雲蓋月乃是不祥之兆,犯邪煞小人,此女看似命貴 ,或許難得善終……”母親聽後心情沉重,但依然用心呵護撫養。

斯忒妲九個月時能說話,八歲通曉琴曲畫作,十歲能寫文賦詩,出落得宛如神女下凡美貌傾城,才華出衆,樓蘭人都知道王室有一個舉世無雙、冠絕天下的女子。她十三歲時與還是王子的陀阇迦一見鐘情,過了五年,前王崩逝,陀阇迦繼承了王位,就為她舉行了冊立大典——芳齡十八歲的斯忒妲占盡美色與才藝,頭戴裝飾着珠玑翠羽的尖頂氈帽,身着高貴典雅的白色絲袍,足蹬雕花的皮靴在内命婦簇擁下步入巍峨的樓蘭王宮,成為一代王後。她性格恬淡,生性順從不太惹事,她需要不是錦衣玉食而是一個能陪在身旁的情投意合的丈夫便足以。如果事情一直這樣該多好,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命運總是殘酷的。漢朝與匈奴連年交戰,匈奴為了更好控制西域,宣布将前單于伊稚斜之女珤勒爾嫁給樓蘭王陀阇迦。

漢朝使者貪得無厭的掠奪令陀阇迦苦不堪言但似乎與匈奴聯姻後情況開始出現好轉。樓蘭人和匈奴人狼狽為奸屢屢劫殺過路的漢人。

陀阇迦自以為有匈奴人庇護着便可高枕無憂,漸漸怠于朝政,終日以遊獵飲酒為樂、荒淫無度,有時還以擲骰子的方式任用大臣,視國事為兒戲,甚至把一半軍國大權交與右賢王管理。另一方面,随着歲月的流逝,他開始對越來越多的年輕女子感興趣,斯忒妲看着丈夫每日摟着新歡尋歡不算還屢屢得罪漢人這簡直是在玩火自焚嘛,看在眼裡急在心中不時找機會進谏,企圖讓他弄清形勢,不要把樓蘭人拖進漢匈戰争的泥潭裡,畢竟樓蘭國小人少,損耗不起!

可惜,斯忒妲想做賢後,活在匈奴人淫威之下早已玩物喪志的陀阇迦卻不想做勵志圖強的明君。況且做了多年的夫妻,陀阇迦對其也審美疲勞。對呀,内宮那麼多年輕有才的美女對自己翹首以盼百般讨好,何必聽一個人老珠黃的婆娘在耳邊唠叨?所以他漸漸疏遠了斯忒妲。再說那個珤勒爾,匈奴貴族女子,背後是強大的漠北諸部,陀阇迦自然不敢怠慢,她就仗着自己獨得樓蘭王寵愛,在内宮作威作福一副正宮王後的派頭,鸠占鵲巢的氣勢,讓斯忒妲氣憤不已。

自從知道珤勒爾頻頻在陀阇迦耳邊吹枕頭風鼓動其與漢朝敵對的事,斯忒妲就處處找她的麻煩,畢竟一個正室想要對付一個側室是再容易不過的了。有一次,斯忒妲揪住珤勒爾的狐狸尾巴,珤勒爾心中積累的怨恨和怒火再也忍不住當場惡言頂撞。斯忒妲一看,這還了得側室都要騎到正室頭上來了!她當即下令懲治匈奴夫人。

這件事很快便傳到陀阇迦耳朵裡,勃然大怒,眼見心愛的女人被潑婦虐打,他心疼不已當即便氣勢洶洶沖到王後寝宮當着珤勒爾的面罵罵咧咧掌掴斯忒妲作為報複。親眼目睹陀阇迦懲治王後,珤勒爾還不解氣悄悄給漠北單于庭寫信抱怨自己在樓蘭受到不公正待遇。漢匈戰争沒有阻擋漢人進擊西的步伐,匈奴人知道陀阇迦表面依附漠北,實際上在漢人面前擺出又是另外一副畏首畏尾的點頭哈腰的截然不同的臉孔。匈奴人認為陀阇迦将兩國之間左右讨好搖擺不定歸罪于他那個不識時務,經常勸谏其不要得罪漢人的正妻。于是,匈奴人開始打起後位的主意。

匈奴人逐以珤勒爾受辱為借口向陀阇迦問責并暗中提出廢後的陰謀。可陀阇迦沒敢答應因為樓蘭王室族内通婚牽扯着多方利益,匈奴人也很快發現行不通,如果過多幹涉樓蘭王的内宮家事,會引起樓蘭人反感,反而對匈奴不利。不過這不意味着匈奴人就此放棄了。

匈奴人沒放棄,心思狠毒的珤勒爾更沒放棄。她抛出很多錢收買王後寝宮的侍女監視斯忒妲的一舉一動,期望能夠抓到把柄;同時也為漠北單于庭保持密切聯絡,母族為她出謀劃策,想方設法讓她早日登上後位。匈奴人認為斯忒妲妄想解除匈奴對樓蘭的威脅,極有可能與漢人有來往,匈奴人自然要掃除這個障礙。

終于,張骞第二次來到西域的第二年,機會來了。斯忒妲再次懷孕,即将分娩,珤勒爾期待着盡快了結斯忒妲的性命。她暗中找到侍醫,又是許諾加官進爵,又是許諾打賞金銀珠寶引誘其把毒藥帶進宮内直接下到湯藥之中喂給了毫不知情的可憐的王後緻使其毒發身亡。

“我其實找你已經有七年了。七年前那對被匈奴人殺死的夫妻并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你的親生父親是樓蘭國王陀阇迦。你的親生母親是樓蘭王後……”“前王後被人下毒害死了。幕後主謀是現在的王後,匈奴貴族女人珤勒爾。她還想害死你。”黎帕那靜淡如海的碧眸原本還是安安靜靜,沒有風也沒有浪,仿佛海水已經凝固了一片湛藍,但回想起某人說過的話,終于從中咂摸出非同尋常的意味,進而漸漸陰暗下來。平靜海面刮起了猛烈的風掀起巨浪,身體柔弱的浪花,經不起狂風的吹打,跟着狂舞起來,風越刮越猛,浪花越掀越高終于海水漲了起來,越來越高越來越高……黎帕那放在桌下的手漸漸緊握成拳卻沒有讓三位姨母看出自己掩飾在淡定外皮之下的心潮澎湃。

人,總是在一次次痛的經曆之中成長,經曆越痛就成長得越快。不經曆撕心裂肺之痛怎麼懂得喜怒不形于色?倘若不懂得喜怒不形于色,如何立足于爾虞我詐,動辄刀戈相見、骨肉相殘的王室?

“太後讓你學習禮儀也是用心良苦。” 魯绮卡看着面無表情的黎帕那,說:“斯忒妲生前就是一個溫婉賢淑,恪盡職守的女子,你若不學好,如何對得起她的在天之靈?”

黎帕那沒吭聲,扭頭看着旁邊的綠葉似乎沒聽進去,希瑪妮看出她的心思,批評說:“你肯定又想拉珤勒爾來說事吧。”

“你是吐火羅人,有着金發碧眼白膚紅唇最高貴的血統,怎麼能和那些黑頭發黑眼睛五官扁平,粗皮黑刷,長相醜陋,大字不識還沒有自知之明到處炫耀的劣等種族比?”希瑪妮的拳頭把桌面敲得咚咚響,眉眼間滿是鄙夷:“别說她不穿吐火羅人的衣服她不喜歡她不習慣,她壓根兒就不配穿!”

“啊,什麼?二百萬金币?” 桑古伊來到三間房喝茶時聽到風聲,雙眼瞪得如銅鈴大,“國相你沒搞錯吧?”“賠償二百萬金币?!”

“此次騷亂造成整個國都超過四分之三的百姓沒法掙錢養家糊口,損失慘重。”古裡甲跑了大半日,顧不上腰酸腿疼甚至連茶也沒喝上一杯就埋頭于一大疊羊皮卷當中統算收集到的戶數,姓名,詳細地址及損失情況,他忙着計算和累積。

“近來雨水較多,田裡收成不怎麼好。”“全年風調雨順的話能賺到二十萬。”塔卡爾捏着下巴思考自己家直營地的狀況,掐指計算:“扣除一家人吃喝拉撒各種開支還有仆從的工錢,農奴的工錢…… 剩下十五萬左右還要再扣除七八萬去讨好僮仆都尉那一頭窮兇極惡又貪得無厭的野狼。”

原來樓蘭的王公貴族經營各自的采邑,平日裡根本不關心選育良種的問題、也不關心如何興修灌溉水利的問題,而是放心把一切交給佃農或農奴自己去打理———國王作為最大的土地擁有者賞賜給他們的土地,他們隻管坐在家裡享樂,一名親王一年光俸祿就高達一萬金币和一萬斛麥子,還可以征發佃農無償服役,秋收的時候就派管家帶着一群随從侍衛等挨家挨戶地去收稅。倘若年景不好收不上稅,礙于法律規定又不能拿走佃農任何财産怎麼辦,硬着頭皮,發一點善心,酌情允許他們減一點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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