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身為大坤子民,侍奉陛下是臣妾的榮幸,北狄大皇子比之陛下又算得了什麼,何至于讓臣妾身奉陛下,心懷他人?”
沈明熙說的沒有半分勉強。
女帝看着沈明熙。
沈明熙便跪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女帝打量。
外袍滑落在臂彎間,白皙的肩與纖細的臂,女帝感到有些目不暇接,但更讓她覺得欣賞奪目的,是這女子那份敢于将此展露在外,用以達成目的而不心虛動搖的意志神采。
比起她的目的,這些外在之物,不過能夠輕易被拂去的塵埃,絲毫不能阻礙她的前行。
也不知過去多久,女帝輕笑出聲,打破了凝重的空氣。
女帝俯身攬住了沈明熙的腰肢,将她從跪在地上的姿勢抱起。
沈明熙也沒有被質疑受委屈而倔強不起身什麼的,順從的随着女帝的力道被攬入了懷中。
女帝并未替她披上衣袍,而是用自己的凰袍裹住她,大袖随着撫按在肩上的手掌,将露在外面的肌膚遮蓋住。
“罷了,莫怪朕疑心,朕隻是太過喜愛卿,所以才格外無法容忍。”
沈明熙低聲道:“臣妾知曉的。”
“卿不必強顔歡笑,此事是朕的過錯,朕會補償卿的。”
沈明熙依舊攀附着女帝的衣襟,依附在女帝懷中,姿勢與力道與先前并無差别。
這個反應倒是讓林梧有些意料之外。
她表現出了喜怒無常的脾氣來,按理來說,沈明熙此刻應該是滿心伴君如伴虎的小心謹慎,就算面上表現的并無異樣,行為舉止也該慎重許多,至少不會再如原先那樣,将身體全然的攀附依靠在她身上才是。
但沈明熙沒有。
她有點相信沈明熙是真的如她所說那般了。
林梧感到了些許興趣。
她道:“朕自問,若是朕遇到了這般被懷疑質問,事後卻證明于朕無關,朕恐怕是會心中委屈不已,火冒三丈。”
沈明熙卻輕聲道:“那是因為陛下是陛下,是帝王,若察覺到身邊的人有可疑之處,此極易與陛下安危有礙,究根問底的追問乃是理所當然,臣妾理解陛下的。”
所以,就算她心中确實些許微不足道的委屈,她也會将這些委屈徹底壓下去,因為陛下做的并沒有錯,錯的,是有可疑之處的她,是沒有将這些可疑之處處理好,讓陛下心生懷疑她,作為忠心的臣子,她須得理解才是。
“隻要陛下明察秋毫,還臣妾清白就好。”
林梧問道:“卿是這樣想的嗎?”
“臣妾是這樣想的。”
“原來如此。”女帝看着沈明熙,忽然不再有些咄咄逼人的發問,她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收回目光道:“朕清楚了。”
清白啊。
支着下颌,重新開始翻着奏折,林梧卻心想,可是,你不是清白的啊。
沈明熙的那一招衣裳半褪,以美色為作例,讓她感同身受的相信沈明熙給出的解釋,這招的确厲害,若是原身女帝,怕是這就信了。
就算是林梧,她也被沈明熙出于意料的應對方式晃了晃神。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一身清冷氣質的女子,其實行起事來,是全然沒有拘于氣質的偶像包袱,該色-誘就色-誘,該取悅就取悅,怎一個厲害了得。
所幸林梧也不是吃素的。
她比起沈明熙給出的解釋,更相信自己看到和推測出來的。
在拼湊出北狄和親一事的過程後,林梧就确信,沈明熙跟北狄那邊肯定是有什麼淵源的,之所以質問出來,不過是為了試探和表現的喜怒無常罷了。
林梧其實可以戳穿了沈明熙,然後繼續逼問下去,但是她不想這樣做。
沈明熙回答她北狄大皇子之事時,說的斬釘截鐵,林梧也相信沈明熙對北狄大皇子是真的沒有什麼想法。
她看着背脊挺直,膝間卻控制不住顫抖,唇色也發白的模樣,林梧到底還是心軟了些。
以後還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沒必要這樣逼她。
既然不是跟北狄有暗通,那就足夠了,其他更深的東西,她有信心,慢慢的弄明白。
“陛下,還請讓臣妾整理儀容和衣裳。”雖然女帝的懷抱與凰袍包裹很暖和,但沈明熙到底還是忍不住這般半褪衣裳的被女帝抱在懷裡的羞赧。
林梧不予理會,慵懶的抱着懷中美人,打了個哈欠。
“整理什麼衣裳,不用管了,奏折什麼的明日再議,現在朕乏了,陪朕小睡一會。”
沈明熙語氣無奈:“陛下……”
拗不過陛下的美人郡主,被女帝攬在懷裡,躺上了床榻。
荒淫好色又不學無術的女帝,今天也在荒廢政務沉迷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