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林梧坐在禦花園的涼亭中，花前月下，一杯獨酌。

左右侍奉的宮人皆緘默無聲隐于暗處，不敢打擾女帝興緻。

原身女帝的許多消遣林梧都不喜歡，唯獨在禦花園月下賞花酌酒的愛好，林梧喜歡。

酒是淡雅的果花酒，幾壺過喉，也不過微醺，不影響思考，也不影響行動，隻是心頭稍熱罷了。

不過，林梧固然是喜歡如此，但此刻她在禦花園酌酒，卻也不是單純的消遣。

她在等待。

宮中沒人敢讓女帝等上太久，很快，就有栖凰殿的宮人前來禀報。

“陛下，郡主殿下已沐浴入殿。”

“倒是比我想的要快，看來是未做無謂的消磨時間。”

女帝随手丢下酒杯，淡笑着起身令宮人道：“回寝殿。”

柴公公躬身領命：“是，陛下。”

……

栖凰殿内，剛剛出浴的沈明熙跪坐在一張大且華貴的床榻上。

她身着輕薄的雪紗織錦，透着淡淡水汽的一頭青絲披散身後，熱水沐浴讓她的臉頰浮現淡淡的紅暈，如此，俨然是等待君王臨幸的妃子。

踏入殿内，林梧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聽到腳步聲，跪坐在鳳床上的沈明熙溫馴的俯首行禮：“恭迎陛下。”

林梧從沈明熙并未在沐浴拖延時間就知曉，沈明熙并非是做了決定後會心中有悔而消極抵抗的性子，可她會表現的如此順從馴良，卻也有些出乎了林梧的預料。

微醺之下，美人當前，女帝一挑眉頭，輕笑吟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見卿此刻容恣，朕方知此詩所言不虛。”

沈明熙直起身子，微微垂首，答得溫順：“陛下謬贊了，臣女當不起的。”

女帝未做言語，任憑宮人服侍自己褪下外袍，隻餘内側的浴後白袍。

在宮人消息傳到禦花園後，林梧便返回栖凰殿沐浴再入的殿。

待服侍完畢，女帝揮袖示意，一衆宮人便知情識趣的退下，合上殿門，整個殿内，隻餘女帝和郡主。

林梧上前，行至自己的鳳床邊。

沈明熙不是不知世事的幼童，所謂侍奉是什麼，她心知肚明。

即便是心中已有覺悟，兩人獨處間，女帝的靠近，也還是讓沈明熙不由的心頭微顫。

沈明熙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帝，低頭欲躲避她的目光，卻被女帝伸出的手指勾起了下颌，不得不被迫與她對視。

“陛下……”

女帝感慨：“這般容恣，如此美人，朕說卿當得起，卿便是當得起。”

沈明熙臉頰紅暈從水潤的淺淡，變得真實了許多。

女帝眸色漸深，拇指指腹摩挲着沈明熙的臉龐，她道：“今夜，卿可做好了準備，朕可是很期待卿的侍奉。”

沈明熙臉龐的紅暈越發加深：“承、承蒙陛下喜愛，臣女……”

“錯了。”女帝輕笑。“不是臣女，卿該改口了。”

沈明熙一頓，雙唇微微抿起，又馬上消失。

但女帝好似沒有注意到這些，收回挑起沈明熙下颌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推在了鳳床上。

接着，女帝也踏前傾身，上了鳳床。

鳳床邊的紗簾随着女帝不經意的動作而落下，遮擋住了鳳床上的兩人的身姿，隻餘留些許的光影投在其上。

隐隐約約間，從鳳床裡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侍奉朕……取悅朕……讓朕滿意……”

“……臣、臣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