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規則。”淩默回答,“像真實戰鬥一樣。”
馬克的笑容擴大了。他猛地前沖,一記重拳直取淩默面門!這一拳又快又狠,普通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但淩默隻是微微偏頭,拳風擦着他的發梢掠過。同時他的右手以閃電般的速度在馬克的肘關節處輕輕一點。
“啊!”馬克突然感到整條手臂一麻,拳頭失去了力氣。他踉跄着後退幾步,震驚地看着自己不聽使喚的手臂。
淩默沒有追擊,隻是站在原地:“再來。”
馬克怒吼一聲,這次改用腿法,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掃向淩默的腰部!淩默的身體以最小的幅度後仰,同時左手在馬克的支撐腿膝蓋側面輕輕一推。
失去平衡的馬克重重摔在地上,狼狽不堪。
訓練場内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呆了——淩默幾乎沒有移動,卻兩次輕松放倒了行動處最強的格鬥專家之一。
“感知。預判。效率。”淩默平靜地說,仿佛剛才隻是示範了一個普通動作,“不是力量或速度,而是時機的把握。”
馬克爬起來,臉色漲紅。他突然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向淩默刺去!這已經超出了對練的範疇,是真正的攻擊。
“馬克!”陳恪厲聲喝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淩默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他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避開匕首的同時,右手成刀,精準地擊中馬克的腕關節。匕首當啷落地,而淩默的左手已經抵在了馬克的咽喉處,隻需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他的喉骨。
整個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如同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多餘。
“在真實戰鬥中,”淩默的聲音冰冷如鐵,“你會死三次了。”
他松開手,退後一步。馬克臉色蒼白,冷汗直流,終于明白了自己與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之間的差距。
“夠了。”沈聿珩終于開口,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馬克,去醫療室檢查手腕。其他人繼續訓練。”
馬克羞愧地低頭離開,而其他特工看向淩默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從懷疑變成了敬畏,甚至是一絲恐懼。這個年輕人剛才展現出的戰鬥能力,已經超出了他們對“人類”的認知。
訓練重新開始,但氣氛明顯不同了。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學習淩默教授的每一個技巧,不敢再有絲毫輕視。連陳恪這樣的硬漢也虛心請教,反複練習那些看似簡單的動作。
沈聿珩則一直站在角落,專注地觀察着淩默的一舉一動。他的眼中不僅有贊賞,還有一種更深、更複雜的情緒,像是終于找到了尋找多年的珍寶。
午休時分,其他特工都去食堂了,隻有淩默留在訓練場,調試下午要用的設備。沈聿珩走到他身邊,遞過一瓶冰水。
“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他輕聲說,“我猜那還不是你的全部實力?”
淩默接過水,喝了一口:“足夠教學。”
沈聿珩輕笑一聲:“謙虛?不像你。”他靠在控制台邊,近距離打量着淩默,“你的戰鬥方式……太高效了。每一個動作都精确到毫米,沒有任何能量浪費。這不是訓練能達到的,而是生存的本能。”他的眼神變得銳利,“你到底是從什麼樣的地獄裡爬出來的,淩默?”
淩默與他對視,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一個被'門'徹底摧毀的世界。”
這個簡單的回答讓沈聿珩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慢慢點頭,似乎在心裡确認了什麼。
“下午的課程?”他換了個話題。
“團隊協作。”淩默回答,“對抗群攻。”
沈聿珩若有所思:“正好。我剛收到一份報告,西北地區的牧民目擊到'某種發光的飛行生物'。”他的表情變得嚴肅,“可能是新的異常生物種類。如果确認,可能需要派出偵察小組。”
淩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培訓需要加速。”
“是的。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淩默。”沈聿珩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門'的頻率在增加,異常生物的種類和數量也在增長。特别行動處需要準備好面對全面入侵。”
淩默沒有回應,但他的眼神變得深沉。全面入侵……這正是他最熟悉的噩夢。但這一次,或許他能做些什麼,改變那個注定的結局。
“下午加練兩小時。”他最終說道,“重點訓練感知和快速反應。”
沈聿珩滿意地點頭,然後出人意料地伸出手,輕輕捏了捏淩默的肩膀:“謝謝。為了這一切。”
這個簡單的觸碰讓淩默微微一怔。沈聿珩的手掌溫暖而有力,帶着一種奇怪的安撫感。更奇怪的是,他發現自己并不排斥這種接觸。
“為了生存。”他簡短地回答。
沈聿珩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轉身離開了訓練場。淩默看着他的背影,思緒複雜。這個男人身上有種特質,讓他想起了末世的某些領袖——那種在絕境中仍不放棄希望的堅韌,那種願意為保護他人而背負一切的責任感。
或許,這就是他願意留在這裡、幫助特别行動處的原因。不是因為命令或脅迫,而是因為……沈聿珩值得這種忠誠。
淩默搖搖頭,将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趕出腦海。他重新專注于設備調試,為下午的訓練做準備。無論動機如何,現實都很清楚:威脅正在逼近,而他是少數知道如何應對的人之一。
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