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們是怎麼回去的,幾點回去的,誰也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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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頌聲開學比祁苑晚一個星期,是他爸媽開車送他去學校的,而她因為上課所以沒能去送他,隻能在下課的時候抽出空來給他發信息。
陳頌聲已經到了,他在校園裡拍了張照片發給了她。
她回了一條“收到”。
雲醫大自九月初起,開始了大一新生為期半個月的軍訓。
祁苑步入高二,文理分科時她毫不猶豫地選了理科,幸運的是,由陳揚繼續擔任她的班主任。這樣也好,有個人監督着她,她不至于讓自己太過松懈。
軍訓結束以後的第一個周末,陳頌聲約祁苑到庭風江散散步。
祁苑臨時有事耽擱了一會兒,待她火急火燎地趕到時,發現陳頌聲身邊站了一個陌生的面孔。
那是個戴着眼鏡的男生,穿着簡單的白T,他渾身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讓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陳頌聲他爸,陳揚。
因為這個人屬于女生一眼就會很喜歡的那種學霸長相,比較幹淨斯文。
陳頌聲向她招招手:“這裡。”
她沖他跑了過去,那個男生的反應告訴她,她的出現似乎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看看祁苑,又看看陳頌聲,湊到耳邊問道:“你怎麼不早說你朋友是個姑娘啊。”
“你又沒問我。”陳頌聲瞥他。
祁苑走近後,男生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他室友,我叫令狐克清。”
令狐克清?
祁苑和他握了握手,道:“你好,我叫祁苑。”
她屬實被這個名字驚豔住了:“你的名字好特别啊。”
“特别奇怪是不是?”
祁苑搖搖頭說:“不不不,很好聽。”
雖然是第一面,但令狐克清很喜歡這個有品位的小姑娘,眼睛直冒光地對身邊人問道:“這是你女朋友?”
!!!
這個稱呼讓祁苑猛地擡起了頭,陳頌聲深吸了一口氣:“誰告訴你的?她是我……朋友,十七年的好朋友。”
令狐克清似乎聽懂了:“這麼說來,你倆穿開裆褲那會兒就認識了?”
?
這麼一張俊俏的臉,是怎麼說出這麼不文雅的話來的?
“……可以這麼說吧。”
陳頌聲懶得和他糾結這些形容詞了,話糙理不糙。
“不應該啊,我看你倆長的挺像的。”令狐克清摸着下巴思考道。
祁苑和陳頌聲同時轉頭盯住了他。
什麼?居然覺得他倆長挺像?
像什麼?像兄妹?
他這個想法挺刑的。
令狐克清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話沒說清楚,容易産生歧義,他又特意解釋道:“我說長得像不是你們理解的那個意思,我是想說……”
挺有夫妻相。
這五個字卡在嘴邊,被陳頌聲硬生生地打斷了:“想好了再說。”
令狐克清一陣遲疑,随即對祁苑抱以最溫柔的微笑:“我是想說你倆長的都好看,一眼看上去就挺配的。”
那就權當他是在誇她了。
祁苑笑笑,回道:“謝謝。”
說話間,斜對面的馬路邊停下一輛黑色賓利,打着雙閃。
陳頌聲拍拍他的背,轉移話題道:“你快看看,那是不是你家的車?”
那确實是他家的賓利。
令狐克清的家住在江南一帶,離雲港有五百多公裡,衣食無憂的少爺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一家子不辭辛苦地跑來看望他。
他爸媽坐在車子的前面,他的姐姐就坐在後座,并且已經看到了他,姐姐打開窗戶伸出了頭招呼他過去,能夠看出來打扮的十分洋氣。
“你們聊,我先走一步!”
幾分鐘後,車子開走了,隻留下一串汽車尾氣。
祁苑:“你這位室友,是個富二代?”
陳頌聲:“嚴格來說,是個腦回路清奇的富二代。”
祁苑:“怎麼說?”
陳頌聲:“上天除了賜給他很多珍貴的東西,還給了他一張能把死人給說活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