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藤又覺得悶悶的,一隻腿向左拐,另一隻腿被順勢帶起,可她實在離魏郢太近了,這一伸腿,直接踢到他下身了。
魏郢臉陰沉起來。
迷糊中,商藤感覺好像踢到什麼東西了,使的力氣還不小,她睜開眼,尋着窗外明月的亮光,她看見自己右腿不偏不倚地撞在魏郢的殘缺。
她頓時清醒,飛快坐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黑暗中她辨不清魏郢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不過正常男人那個位置都很敏感,更不用說他一個有着殘缺的人吧!?
“那個,督主,您疼不疼……?”
魏郢坐起身,點亮了燈,神色已恢複如常,他笑着說:“無事。”
然後面無表情地将商藤的外衫丢過來讓她滾回去。
走在月下,商藤仰天笑得詭異絕望,她陰森森地回頭看小梨,“你說,我要不要去自缢?”
小梨不知道剛才什麼個情況,反正看樣子很不對,她不敢多說話,一直搖頭。
不要死啊!!
這一夜,又是在悲凄的哭聲中度過。
翌日,一名宮女來請商藤去一趟皇貴妃的宮殿,說是要着手調查這鬧鬼之事。
商藤到時,殿裡坐的基本都是些妃嫔,德嫔陳弦卞絨絨都在,還有一些面生的妃子,以及極個别的未成年的皇嗣。
事發在燈螢殿,且燈螢殿離六宮最近,影響的可不止她自己的殿,還有那些妃嫔的住所,因此叫上她和妃嫔們倒不意外。
宮裡這些瑣事,皇帝從不插手,一切都是皇貴妃在打理,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鬧得人心惶惶,自然也該她來處理。
商藤來的晚,基本是最後一個到的,她走進來落座在左側最後一個位置。
皇貴妃便直入主題。
“各位也都了解近來那鬧鬼之事,鬧得宮中上下不安甯,本宮今日請各位來,一是準備徹查此事,二是來問問,是否有人主動去探查。”
一位風姿綽約,身材苗條的綠衣妃子絲毫不給面子地質問:“這宮人都死絕了,輪到我們這些後宮女子調查了,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她身邊坐着的卞絨絨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收斂一點。
這是商藤第一次看見卞絨絨,卞絨絨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形象,遠山眉,桃花眼,惹人憐愛。
皇貴妃面上含笑,端莊大方,絲毫沒被綠衣妃子的話影響,“甯妹妹稍安勿躁,家宴将至,宮人們籌備的籌備,回家過年的過年,人手本就少,加之事發于藤兒殿中,本宮還是認為,找些個靠譜又得力的人探查最好。”
聽到甯妹妹三字商藤記起來了,這是炮灰之一的甯美人,甯美人是德嫔的死對頭,前期兩人一起在明争暗鬥争聖寵,後面陳弦的加入,變成了三國鼎立。
雖說甯美人性子有些烈,但她方才所說話粗理不粗,再怎麼說,這種事是不該她們親自調查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呢。
皇貴妃在聖寵方面似乎沒什麼激烈的想法,在後期陳弦代替了她掌管六宮大權後,她便也加入了針對陳弦的隊伍。
不過嘛……也說不定她看到陳弦有這個勢頭時便開始了針對。
商藤看了一眼坐在離她足有三個位置的陳弦,她現在在後宮混到什麼程度了?
好奇。
書裡陳弦争寵的手段不完全是靠讨好皇帝,更多的是直接報複後宮其他人,咔嚓了就完了。
簡稱,比我牛x的人都死了那就隻剩我一個牛x的人了。
書裡陳弦也侍寝過不少次,每次侍寝結束便偷偷喝很多避子湯,渾身上下洗好幾遍。
商藤又看了一眼陳弦,按時間來算,她這個時候應該是很抗拒皇帝的,加之現在沒了帶頭人德嫔的欺淩,應該沒有黑化。
甯美人站起來叉着腰,姿态傲慢,“既然如此,那臣妾倒是有個好人選。”
“哦?是為何人?”
甯美人挑起一側嘴角,意味深長地看向陳弦,“事發之地在十三公主殿中,十三公主生得弱養得嬌,又患腿疾,所以——”
“和她頗為親密的陳昭儀,當是最佳人選。”
商藤嘴角一抽,你們怎麼又矛盾上了!
陳弦慢慢站起來,福了福身,“能為姐姐們出力查清此事,陳弦心甘情願。”
你心甘情願個屁啊!你這看起來冰冰的内心腹黑的雙面女主!
劇情裡并未詳細寫出陳弦到底經曆多少次欺淩,對于這次,商藤的印象很淺,隻記得陳弦被遣去調查,都沒進殿呢,就被商藤的下人抓住一頓打,後頭莫名其妙的哭聲就停了。
此時雖沒了她帶頭打人,但唯恐這群人要趁着陳弦去側殿對她做出什麼來,導緻陳弦還是走向黑化,到時候是想保NPC都保不住啊。
她自發站起來,“不必了,都說了是本公主殿中的事,那便由本公主今晚前去探查。”
放開那個女人,有什麼就沖我來!
甯美人瞥她一眼,“你?你行嗎?我怎麼聽說公主您這腿疾可是愈發惱火了,可别吓得當場腿廢了。”
德嫔哪能忍這口氣,這甯美人一會在衆人面前撒野,一會公開挑釁商藤,正準備罵她呢,皇貴妃猛地拍了下桌,德嫔眼不動地觀察一番,又定了下來。
皇貴妃喊道,“住口!甯美人當真是恃寵而驕,不把本宮的女兒放在眼裡,更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來人,掌嘴!”
方才那名過來請商藤的宮女走進來,啪一下給了甯美人一個耳光。
甯美人咬着唇,憤憤不平,偷偷給了商藤一記眼刀,又睨了一眼陳弦。
卞絨絨再次拽了拽她的衣角,小聲說:“甯姐姐,不要和她們過不去……”
甯美人最終福身,“是臣妾失禮了。”
商藤摸了摸下巴。
她這是被維護了?難不成皇貴妃真把她當女兒養?
有鬼。
待所有人散後,甯美人故意放慢腳步,她轉過身,對着皇貴妃說:“娘娘,不是說好讓陳弦去麼。”
皇貴妃鄙夷看她一眼,點了點她的肩頭,“你這蠢的,比起讓她知道自己隻是個替代品,讓皇帝知道他的替代品主意打到他生母上去了,豈不更佳?”
甯美人捂着被打得火辣的臉,眼神晦暗,“臣妾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