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和他哪裡親密?簡直是胡說。”商藤下意識地反駁了她,再說道,“這事也不是本公主安排的,許是他一個人的主意。”
商藤沒有攬下這可以加好感的事,她看着陳弦頭頂詭異的好感值破天荒地上升了。
已經漲到八十了。
陳弦内心感歎,公主竟是被那督主逼的,商藤在她心裡的形象又弱小無助了幾分,看來日後要多關心關心公主才是。
陳弦輕抿一口茶,沒提她心中所想這事,“我也不知為何公主願意多次相助,公主可否告知陳弦呢?”
陳弦一步步問的緊,商藤害怕她看出什麼來了,但依舊面不改色,“本公主說了,是要改過自新,本公主再不能看着皇帝愚昧無知,這害的不僅是宮裡人,更是天下,是蒼生。”
陳弦放下茶盞,她明白了。
她展出一個淺笑,眉眼藏着一絲清風,“陳弦明白,那便告退了。”
商藤叫住她,拿出藏在桌底的那封信箋,将信展開朝向陳弦,“你可知上面寫的是什麼嗎?”
陳弦的設定是博覽詩書,應該看得懂吧?
陳弦靜靜注視片刻,遺憾搖頭,“我不認識,但我知道上面寫的是西阗字。”
西阗?
商藤能和西阗有什麼關系?
商藤向陳弦道謝,後者便離開了。
既是西阗字,那便找點書來查,不過在宮中她不方便查找,或許哪天出宮,順便去買點相關的書籍。
陳弦出殿,左轉正準備回永和宮,恰碰上魏郢,她不知魏郢又上哪裡殺人去了,衣襟上盡是已凝固的血漬。
她俯首讓路,魏郢走過她身邊,又停了下來,他擺手示意下人往後退。
這一幕被伏在不遠處殿牆上的商藤盡收眼底。
果然,魏郢就是已經喜歡上陳弦了,那她巴巴地湊上去他還不拒絕?
商藤捏緊拳頭,好想一巴掌呼上去,死渣男!
她倒不是為自己申冤,她在替陳弦申冤,難怪不說原書裡陳弦讨厭魏郢呢。
商藤冷哼一聲。
而她又想到自己還是要繼續巴巴往上貼,不禁唏噓,算了算了,他隻是一個保她狗命上司罷了,何苦跟自己的命過不去呢。
“公主,公主,您快下來吧等會摔了!”小梨在地上急得臉通紅。
“噓!”商藤在唇上豎起食指讓她噤聲。
她跳下來,朝殿内走,“走罷。”
魏郢比陳弦高了不少,他漠然地掃了她一遍,隻道,“陳昭儀近來和祈侯爺走得甚近,是忘了咱家要你進宮的目的?”
陳弦低着頭,但不卑不亢,“臣妾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督主所要求的,更是不敢忘。”
魏郢要她進宮,攪得這後宮一趟渾水,僅此而已。
這便是奸宦吧,朝前栽贓忠臣,後宮借刀殺人,辦事先斬後奏,甚至現在都不上奏了,陳弦心裡腹诽。
陳弦想到殿裡那位常常走路都一瘸一拐,盼着海河晏清的十三公主,莫名來了勇氣,“臣妾也請督主善待公主,她……她是個很好的姑娘,不懂得什麼彎彎繞繞。”
很好的姑娘,不懂彎彎繞繞?魏郢發笑,不再同她多說,也不再看她,徑直回閣。
晚膳時,沒人來通知商藤去遺怨閣。
商藤冷笑,我就知道!今天見了陳弦,良心過不去了吧,所以晚上才不找她。得虧魏郢還算有點良心!
“啪!”殿門被猛烈推開。
“商藤呢?商藤呢?”
昭平郡主大搖大擺走進來,身上寬大輕盈的袖口晃動。
昭平郡主一把抓起商藤,“你是不是說已經不愛慕侯爺了?”
商藤疑惑點頭。
“那走吧,陪本郡主出宮,聽說永甯街大辦燈火會,侯爺也要去。”昭平郡主雙眼放光,滿臉期待。
等等,不行啊,今晚陳弦也在,你瞎湊什麼熱鬧,光顧着陳弦這邊,竟是忘了昭平郡主這個纏人的家夥。
出擊吧,男女主的愛情保衛機器。
商藤答應了她的邀約,因燈火會的緣故,今日沒有宮禁。
她兩人乘了輛奢華至極的馬車,車廂外邊都要鑲金子那種,裡邊連坐墊都是羊皮制作的。
昭平郡主還真是有錢,商藤感歎。
“你說侯爺會在哪裡呀?”昭平郡主一手支在窗框上,一手撩開簾子。
簾子也吊着瑪瑙和水晶,好有錢……
“喂!你發什麼呆,問你話呢,竟敢無視本郡主。”
商藤回過神,書裡寫的陳弦在一家攤子投壺,恰巧遇上祈之修。
那她們就去離投壺攤子最遠的糖鋪吧。
“糖鋪。”商藤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