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嫔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滾出去自領十闆。”
襲春磕了個頭,“謝娘娘開恩。”随後退了出去。
她走後,德嫔又拿起玉钗,對着燭光看來看去。
*
商藤一覺睡到午時,洗漱完更好衣,走到院子裡站着,叉着腰猛吸一口晨氣,不,午氣,果然是古代,空氣都比現代清新多了,瞬間感覺又有活力了!
起床第一件事——當然是保護女主了。
她将陳弦從池塘調了出來,命她跟着自己當貼身婢女,經過昨晚一事她是徹底相信,隻有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才能放心。
也不知道陳弦有沒有恨襲春,她偷瞄了一眼陳弦,看上去挺正常的,估計還沒黑化。
這裡唯一不太正常的是棠梨,棠梨接受不了商藤身邊多了個人,整整好長一段時間都嘟着嘴巴沉着臉。
這半下午,商藤想到走動不便,要是又傷到腿了又要被魏郢陰陽怪氣一頓,索性就坐在院門發呆。
陳弦話少,棠梨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三人竟都沒說上幾句話。
商藤眺望遠方發神,涼風一吹冷得她直哆嗦,一片樹葉從頭頂落到她手上。
她回過神,捏了捏手裡的葉子,好無聊啊,“要不我們鬥地主吧。”
陳弦棠梨二人同時疑惑,“什麼?”
商藤笑起來,沒有及時解釋,神神秘秘道:“棠梨,去,給本公主尋五十四塊一模一樣的方形小木牌來。”
棠梨連忙應好。
許久,她回來了,順便帶回來了那五十四塊小木牌。
商藤自己又去找了些筆墨來,在小木牌上畫上圖案寫上數字,什麼二三四五六應有盡有,不過她沒寫那些字母,而是把A改為一,後頭的依次改為兵、後、帝,兩張副牌則變成秉和印。
至于四張相同牌的炸彈,她改編成了火藥。
棠梨湊個腦袋過來,好奇問道:“公主,這個是什麼意思呀?”
商藤把她的語言組織了一遍,将現代鬥地主的玩法轉換成她們能聽懂的話解釋了一遍。
陳弦了然地點點頭。
棠梨有些懵,“這不和那個,葉子牌差不多嗎?”
商藤豎起大拇指,“對啊,棠梨真聰明!不過這個更簡單。”
棠梨搖頭,這哪裡簡單了?甚至還有後啊帝啊這種詞彙,這傳出去了不得砍頭??
商藤看出她的擔憂,拍拍她的肩,“别擔心,我們三個玩不告訴别人不就好了!”
棠梨看見她兩眼放光,自己也定下心,“好!那公主,奴婢還想問一個問題……”
“說吧。”
“為什麼秉和印,加起來是最大的?”
她說的是那兩張被改成秉筆太監和掌印的大小王。
商藤想了想,這不對嗎,這本書魏郢雖然隻是個東廠督主兼秉筆太監,但實際權力壓過了掌印,因着皇帝是被魏郢中途扶上位的,所以皇帝都有些害怕他,一個秉筆太監再加一個掌印,自然是最大的。
不過為什麼兩個太監厲害過火藥,她也解釋不清楚,幹脆也就不解釋了。
不過她可沒敢這麼說,她故作深沉,暗下眸子,又擡起來看着棠梨,唉了一聲,“棠梨,大人的事,你這小孩别多問,知道太多,可——”
她又唉了一聲。
棠梨大驚失色,直忙甩頭,“奴婢不問了,奴婢不問了!”
陳弦看着兩人,輕笑一聲。
商藤看到陳弦笑了,她自己也更開心了。
“如此,咱們賭什麼呢?”陳弦随口問了一句。
對哦,賭什麼好呢?賭錢?那不太好吧,商藤穿來這兩天雖不愁吃穿,但她也沒看到幾個碎錢,況且面前倆附庸階級,哪來的錢和她賭。
商藤腦中一道精光閃過,她又去尋了幾張宣紙,裁成條,“輸一次往臉上粘一張!”
一開始幾局,棠梨根本不敢叫地主,後頭越玩越起勁,連叫三把地主,最終貼滿一頭的白紙條。
商藤笑得停不下來,“服不服!”
棠梨猛地站起來一拍桌,意識到頂撞了商藤,又縮了縮身子,減輕了說話力度,“不服!”
直到商藤和棠梨臉上全是白紙條,棠梨才捂着腦袋說服氣了。
反觀陳弦倒打得自在又潇灑,竟一次也沒輸,果然是女主,佩服。
三人打得樂呵,突然有個下人跑來,看到商藤這副模樣,頓時目怔口呆,随後咳一聲道:“公主,襲春求見,正在殿門候着。”
商藤這一下午玩得起興,差點忘了這檔子破事兒了,一想到又要開始扯皮了她就頭皮發麻。
她扯下臉上的白紙條,讓棠梨将木牌撤下去,又命下人去通知襲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