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還有個人沒來,我們再等等吧,”宋輕塵說。
舞台後面也有其他組的人,道具堆的滿地都是,都是些味道刺鼻的香氣。
葉潼翻看了下手機的消息,“他等會就來,不用擔心。”
宋輕塵很詫異,“你有他的好友?”
“有啊,你沒有?”
“……沒有。”
太失敗了,連人家的好友都沒有。
等曲喬舟來,他們已經決定好了演哪個劇本了,都在詢問宋輕塵的意見。
曲喬舟過了好久才來,那時其他組的人差不多都散完了,布置舞台的後勤組也回去了。
舞台上整一個空蕩蕩的,布置了一半的舞台,隻有少許的绫羅綢緞挂在上面,像出嫁的新娘急急忙忙的畫了一半的妝容。
曲喬舟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不對,雙胞胎姐妹對視一眼,很明顯不想理他,礙于有其他人在,還是象征性的拿着劇本詢問他的意見。
曲喬舟卻無力的擺了擺手,“你們随意,我都行。”
雙胞胎姐妹對視一眼,小聲說着:“他總這樣,平常和他說話也不搭理我,學習學瘋了吧。”
“可能。”
舞台後面并不大,這種說話聲容易被别人聽到,葉潼拿着一個道具一人敲了一下。
“很閑的話就去選一下服裝,站在這當門神嗎?”
雙胞胎姐妹悻悻的走了,把自己埋在了衣服堆裡。
曲喬舟坐在一旁的道具椅子上,手肘抵着扶手低頭扶額,看起來很命苦的樣子。
一看就有事,宋輕塵走過去沒有直接問人家這是怎麼了,問了估計也不會說,他就把幾個劇本攤開放到他面前,讓他選。
曲喬舟推開他遞過來的手,輕聲說:“不用。”
宋輕塵還是淺笑着遞過去:“你看一眼嘛,你喜歡哪個?”
曲喬舟也沒想那麼多,認真看了一下具體内容後随手指了一個。
宋輕塵就拿着曲喬舟選的那個童話劇本說:“那就這個吧,原來你喜歡童話故事啊?”
“是啊,算是吧”曲喬舟随意應付着。
後來真的就選了這個,服裝道具會有後勤的人專門定制,隻要把碼報上去就好。
那邊在那争執角色,曲喬舟這邊依舊沒什麼動靜,癱在椅子上和死了一樣。
夏則倒是不時多看了曲喬舟兩眼。
宋輕塵挑了個時間,攔住了夏則,問曲喬舟怎麼了,夏則支支吾吾的。
“又你幹的?”宋輕塵注視着夏則,眼神發冷。
“怎麼又說我啊!我看起來有那麼閑嗎?”夏則不服,“我隻是上廁所時看見他被人澆了盆冷水而已。”
“那你總看他幹嘛?”
“好奇他那體質為什麼沒感冒——不是你那麼關心他幹嘛,你是他爹啊!”
“不是,我是班長,關心同學是應該的。”
“切,”夏則白了他一眼,“多管閑事,你不如去演那條狗好了,和你很配。”
宋輕塵沒有生氣,隻是從服裝道具裡随手扯了張毯子,“那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夏則對這種事并不關心,“誰知道,可能因為他是第一吧”
校園霸淩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種,畢竟光欺負一個人哪有那麼多理由。
宋輕塵把毯子披在曲喬舟身上,順勢坐在他旁邊,“天氣已經入秋了,你穿這麼點會感冒的。”
曲喬舟看着那條紅色的毯子,上面還有毛茸茸的毛,摸起來就很舒服,要是冬天裡也有這種東西,估計會好受很多。
對于窮人來說,有空調都算是一件奢侈的事,畢竟會連電費都交不起,還有最重要的是,窮人還容易生氣。
錢能撫平一切,而沒錢就隻剩抱怨和吵架。
曲喬舟摸了摸上面毛茸茸的毛,裝作随意的問道:“你到底為什麼總煩我,我有什麼值得你注意的嗎?”
“有啊,而且我們不是朋友嗎?”宋輕塵這個時候倒是半點不提九年前的事。
宋輕塵是那種比較耀眼的人,靠近他的人容易受傷,曲喬舟就是。
他握緊了毯子,然後一下起身,毯子随即滑到地面上,他沒有發火也沒有開心,就是表情冷冷的,沒什麼情緒起伏。
“不是,從來都不是,禮物我會賠給你”他沒有去看他,頭發被紮成馬尾,一邊的劉海遮住了一半的臉。
宋輕塵愣了兩秒,然後就看着曲喬舟徑直走了,還在那條紅色的毛絨毯子上留下一個鞋印。
毯子不屬于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卻留下了很難洗掉的髒污,就和他們的關系一樣。
宋輕塵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在曲喬舟離去的半分鐘裡,腦海裡想了很多。
曲喬舟這條線索是萬萬不能放棄的,而他突然生氣了,很大的可能是因為自己。
不管怎樣,慶典之前要是不哄好的話,恐怕就再也沒機會接近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曲喬舟又不說明白,他隻好自己摸索。
時瑾從曲喬舟離去的方向走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發什麼呆呢?”
“我在想他好像生氣了。”
“不很正常嗎?你去惹他幹嘛?你是有什麼受虐傾向嗎?”
“不是。”
宋輕塵單手托腮,看着遠處飄揚的舞台幕布,把台上和台下隔成了兩個世界,曲喬舟就在台下,中間的過道裡漫無目的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