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硯笙有空得等一個多星期,最近他幾乎都沒回家,他妻子總會來他公司鬧,然後會被他好聲好氣的請回去。
他舅舅總是這樣,好像從來都沒有生過氣,天大的事在他這裡也是一笑而過。
當年葉潼母親不擇手段的懷上了孩子,他也沒有生氣,還會去看葉潼。
宋輕塵每天早上都是秦書意開車送他。至于時瑾嘛,他媽最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心情,開始接他去學校,順道再去葉氏談合作。
倆輛車剛好同時到學校,時瑾下車前,他媽遞給他一個項鍊,是永生母神的縮小版。
她說:“别怪媽不理你,知道你喜歡,特地給你求來的。”
時瑾開車門的手一頓,沒去看她,也沒有下車,夏日細細的涼風從他開了一道縫的那裡鑽進來,莫名的感覺很溫暖。
“來,拿着呀”她媽又朝他晃了晃手裡的項鍊。
是愧疚嗎?她經常對他不管不問的。時瑾沒有多想,還是接下了項鍊戴在了脖子上。
“晚點我來接你,再帶媽去神廟拜一次,我還沒去過嘞,”他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這個還是那個,姓和的給的,那個祭司,你應該認識。”
“謝謝媽——”時瑾摸着項鍊,轉頭想道謝,卻發現他媽已經走了,一句話就這麼卡在喉嚨裡。
宋輕塵看到他媽走了才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唉,瑾哥,你媽經常這樣嗎?莫名其妙的?”
時瑾扒拉開他的手,握着項鍊笑了一下,“你懂什麼。”
最近學校要舉行迎新晚會,到處都是布置到一半的彩帶。
宋輕塵随手摘了一朵假花拿在手裡。
他現在走在校園裡,比剛剛來的時候要知名一些,歸功于上次夏則幹的那件事。
也是這幫學生閑的,屁大點小事都能傳開,估計都是高一高二的高三的要備考,可沒這閑心。
他們在頭挨着頭說閑話,不時還瞥他一眼,宋輕塵淡淡笑着,拿着假花朝他們那個方向一舉,“要上課了,聊什麼呢?”
幾個人見被發現了,趕緊走開了,宋輕塵轉着手裡的花,倒也沒在意。
回到教室裡,大家都在各自聊着天,老師還沒來,曲喬舟正在做數學題。
宋輕塵側坐着,背靠牆,曲起兩根手指敲了敲他桌面,“你也太努力了,成績對你很重要嗎?”
曲喬舟頭也不擡,“你要是夠閑就去操場上跑兩圈。”
“我是很閑,所以大學霸方便騰個時間教我做題嗎?我要是再考低分,意哥要罵我了。”他是個愛控分的學霸,根本沒有不會做的題,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不然曲喬舟都不帶理他的。
宋輕塵随手把假花别在了他耳後,“你看你這樣多好看,平常都死氣沉沉的。”
曲喬舟筆一停,盡量忍着沒發火,“轉過去,不會就去問老師,别煩我。”
宋輕塵也不在意,隻是對他笑了笑,看他一直在那寫題,直到老師姗姗來遲。
就宋輕塵那煩人勁,神來了都會動容一點,更何況曲喬舟這座冰山。
上課不到十分鐘,曲喬舟停了筆,把花從頭上拿下來,放到鼻子間聞了聞。
假花是沒有味道的,大概要麼是宋輕塵洗衣液的味道,要麼是沐浴露的味道,是一種淡淡的花香。
他覺得反正比醫院的消毒水味好聞,不自覺的多聞了一會。
宋輕塵單手撐着頭,看着玻璃窗上他的倒影,淡淡一笑,并沒有錯過捕捉曲喬舟臉上那極小極短暫的一個笑容。
學校的流言蜚語傳的太快了,宋輕塵課間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就撞見夏則被人圍着。
繼上次夏則念過檢讨後,這群人就來行俠仗義來了。
夏則一點都不拍,一對三他也能赢。
“你說要是我們替他揍了他,那大少爺能不能原諒我們啊?”
“沒準還能給我們點錢呢!”
幾個不知好歹的混混,想的到挺美。
宋輕塵觀察了一下情形後,推門走進去制止了他們。
講道理期間,那幾人沉不住氣,想動手,被宋輕塵三分鐘内切斷了行動能力。
他看着他們說:“非要動手,這下好了,搞的誰都不舒服。”
躺地上那個動不了的其中一個,憤恨的看着他,“你特麼有本事和小爺我單挑啊,偷襲算什麼本事!”
宋輕塵沒理他,反而轉過去問夏則有沒有事。
“你救我幹嘛?我用你管!你特麼真能裝!”夏則語氣不算友善,畢竟臉上的傷疤全掰眼前人所賜。
宋輕塵當然不是想感化他,他是想收拾幾個人而已。
“我不管,你又要寫檢讨了,而且我是你班長,”宋輕塵說:“你先走吧,我送他們幾個去醫務室。”
夏則的眼神在他和他們三個之間來回打量,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從鼻子裡噴出一個氣音後走了。
在門口目送夏則遠去,正巧曲喬舟從辦公室回來路過這裡,一下就看到了他。
他走過去,疑惑的說:“你在這站崗?”
“不是,”宋輕塵摸了摸鼻子,溫和的說:“正準備走,你先回去吧。”
曲喬舟想往裡面看看發生了什麼,不過被擋住了。
宋輕塵的事,他也不好多管,萬一真牽扯上什麼關系,就說不清了。
等他走了,宋輕塵又轉身回去了,地上幾個還在哎呦叫喚,他輕輕踢了他們一下。
“别叫了,起來,真把自己當什麼好人了。”宋輕塵沉下臉來,“我不過是遲了幾天來收拾你們,就覺得自己能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