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村裡的一個老婆婆,她顫顫巍巍地道:“回禀大人,我是昨天午後看到的三丫,當時我在菜園子裡澆水,然後就看到三丫蹦蹦跳跳地往村頭跑,我還以為她是去玩呢。”
“大概什麼時辰?”
“我是睡醒後去澆水的,大概是未時三刻左右。”
“那你看到她回來了嗎?”
老婆婆搖搖頭,“之後就沒見到三丫了。”
再問不出其他,應青雲又看向老婆婆旁邊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你們是何時看到三丫的?”
小男孩六七歲的樣子,有點害怕應青雲,往老婆婆身後縮了縮才小聲回道:“下午我們在村頭的大樹下玩,三丫從旁邊走了過去,我叫她一起玩,她卻不願意,說要回家去。”
旁邊的小女孩點頭附和。
“當時是什麼時辰?”
小孩搖搖頭,“不、不知道。”
孩子玩起來的确不會在意時辰,這也正常。
“當時三丫看着有什麼與平時不同之處嗎?或者有何不正常之處?”這話是對老婆婆還有兩個孩子同時問的。
老婆婆想了想,搖了搖頭,“那孩子看着跟平常差不多,要非說有什麼不一樣,瞧着好像格外高興些。”
小男孩在旁邊點頭,“對對,當時三丫笑得很開心,好像遇到什麼好事了似的。”
高興?為何高興?
就在衆人思索之時,在一旁的小女孩突然道:“三丫手裡有糖,我看見了。”
“糖?”應青雲與封上上的目光同時一動,并不因為這一不足為奇的話而覺普通平常。
封上上有原主的記憶,自然知道村子裡的情況,這個時代物資匮乏,農家孩子跟現代的孩子可不同,村民們過日子恨不得一個銅闆掰成兩個花,更不可能舍得給孩子錢買糖吃,因此村裡孩子們很少有零嘴吃,糖更是稀罕物,除了過年或者村裡哪家辦喜事,平時根本吃不到糖。
那三丫的糖是哪來的?
兩人望向沈大莊,沈大莊也覺奇怪,“我家裡沒糖啊,三丫怎麼會有糖?難不成是誰給她的?”
吳為聞言,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不由脫口說道:“大人,會不會是誰給了三丫糖,然後把她誘騙了,再借機下了殺手?”
其他衙役們也是眼睛一亮,覺得吳為的這個說法很有可能,糖是最能哄騙小孩子的。
沈大莊卻悲切地搖頭,接受不來這個說法,哽咽道:“可是我家三丫那麼小,平常都很少出村子,又跟别人無冤無仇的,好好的誰會殺她?”
吳為:“那你們家平時與誰結過仇嗎?或者鬧過什麼矛盾?”說不準就是仇家懷恨在心故意挑孩子下手以洩憤。
“這這.......這不可能的。”沈大莊邊搖頭邊着急道:“我們一家與村裡人相處的還成,沒什麼大仇大恨,就算有也就是些村中婦人雞毛蒜皮的小事,拌拌嘴而已,村裡的婆娘經常為點小事拌嘴吵架,但不至于殺人吧。”
站在一邊的老婆婆直點頭,“是啊是啊,咱們村裡每天都有那麼幾個婆娘吵來吵去的,但就是些雞鴨狗屁的小事,哪至于殺人啊,不至于的。”
在場的衙役不少都是貧寒出生,從小沒少見村裡的婦人們吵嘴,不是你踩了我家的田埂,就是你嚼了我家的舌根,全是些芝麻大的事情,要是為了這些事情殺人,那全村都不夠殺的。
村長也出來證實道:“咱們村關系都還行,沈大莊家真的沒有與人結什麼仇,連婦人們吵嘴都少,哪至于有人對孩子下這樣的手。”
既然如此,那仇家殺人的說法就不成立了,這也就越發怪了,既沒有仇家,那誰會故意去殺一個小小的孩子呢?
在場之人一時間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