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寶兒急道。
甯扇白轉過身:“小姐還有什麼事?”
“你要我跟你走,總得讓我收拾一下吧?”寶兒試圖争取。
甯扇白卻不再理會,直接招來一輛馬車。他一把将動彈不得的寶兒打橫抱起。寶兒的臉緊貼在甯扇白肩上,聞到了他身上一種淡淡的、帶着苦味的氣息,像是常年喝藥的人。長這麼大頭一次被男人如此貼近,正值情窦初開年紀的寶兒感覺全身更加僵硬了,隔着衣物都能感覺到自己皮膚滾燙起來。甯扇白仿佛毫無所覺,徑直将她塞進了馬車裡,自己也撩開簾子坐了進去。
馬車悠悠前行,車廂内一片沉寂。走了幾個時辰,到了半夜。寶兒實在無聊,忍不住開口問外面駕車的人:“甯扇白,你睡了嗎?”
充當車夫的甯扇白低聲回應:“小姐有事?”
寶兒歎了口氣:“其實你不該帶我走的。我其實已經輸了。你放了我,讓我隐姓埋名得了好不好?你就說沒找到我。”
車外突然陷入一片寂靜,馬車也驟然停了下來。拉車的馬不安地踏着蹄子。寶兒立刻察覺到不對勁,周圍太安靜了,靜得仿佛隻能聽到蟬鳴,空氣中彌漫着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甯扇白?你怎麼不說話?”寶兒緊張地問。
車外,甯扇白唰地一聲打開折扇,眉眼低垂,眼中掠過一絲歎息:“現在,沒什麼好說的了。”
話音剛落,隻聽嗖的一聲,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射車廂。甯扇白手中折扇急旋:将箭矢強行打飛,他整個人已如鹞鷹般躍起,穩穩落在馬車頂上。夜風凜冽,寒意逼人。甯扇白手持折扇,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出來吧。”
霎時間,數十名黑衣殺手從暗影中現身。甯扇白聲音異常冷靜:“你們是哪條道上的?”
其中一個殺手獰笑道:“甯大公子,我們自然是送你上路的。車裡裝的想必就是大小姐吧?你們倆個都别回去了,兄弟們定會給你們尋一處風水寶地做歸宿。”
車廂裡的寶兒聽到這聲音,焦急萬分,奈何動彈不得,隻能朝外喊:“甯扇白,你沒事吧?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小姐,咱們的麻煩來了。”甯扇白話音未落,雙手猛地發力,一掌拍碎了馬車頂棚,寶兒吓得低頭躲避,再擡頭時,頭頂已是明月星空。緊接着,甯扇白已閃電般俯沖下來,一把将她撈起!同時手中折扇急抖,扇面邊緣射出數枚銀針,瞬間刺中五名殺手的咽喉,立斃當場。
“現在滾,我可以當沒見過你們。”甯扇白的聲音帶着凜冽殺意。
殺手們卻紅了眼:“兄弟們别怕,他就一個人,我不信他能擋住咱們這麼多人,上!”衆人齊聲呐喊,數十道劍光接着各色暗器,如狂風暴雨般向兩人招呼過來。
甯扇白見狀不妙,身形急閃躲避,同時試圖拿出符紙。但殺手們似乎早有預料,攻勢密集如網,死死纏住他,根本不給他施法的機會。
眼看一支淬毒的袖箭刁鑽地射向寶兒心口,甯扇白瞳孔驟縮,大喝一聲:“小姐小心。”
他竟不顧自身安危,猛地撲過去,用身體擋在寶兒前面。
寶兒眼睜睜看着那張清俊溫潤的臉龐瞬間血色盡褪,如同星空驟然暗淡。看着他口中噴出的鮮血,寶兒的心猛地揪緊,一種從未有過的刺痛感攫住了她。她失聲尖叫:“甯扇白!你……”
“我沒事。”甯扇白強忍劇痛,一口鮮血狠狠噴在早已準備好的符咒上,口中急速念動咒語。
“不好,快阻止他。”殺手首領驚覺不妙,厲聲嘶吼。
然而為時已晚。甯扇白手中的符咒猛地爆發出耀眼白光,瞬間将他和寶兒籠罩其中,在衆殺手驚怒交加的目光注視下,兩人的身影在白光中驟然消失,隻留下原地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