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血言結結實實地睡了一覺,這一覺睡了昏天黑地,陸血言從來沒感覺睡得這麼香甜過。她伸了一個懶腰,收拾好後走出房間,出了後院,卻被一群宗門弟子堵在了門口。
“小師妹!你終于回來了!”弟子們七嘴八舌地喊着:“聽說你還變強了,我就知道你是天才!”
“小師妹回來了,不孤劍也能拿回來了!”
“就是啊,不孤劍可是落霞宗的鎮宗之寶,怎麼能落到旁支昊陽宗手裡!”
不孤劍是陸血言的佩劍,也是落霞宗的寶劍,之前陸血言靈脈盡失,不孤劍被昊陽宗少宗主範雪陽拿走了,陸血言才隻能拿着這柄紅綢木劍。
陸血言看着他們,心中竟也勇氣了一股沸騰之感,或許現在就是奪回不孤劍最好的時機。
“各位兄弟姐妹,大家放心,我一定會拿回不孤劍!”
水東流在一旁抱着手臂,語氣冷淡:“你到底何時去界北?而且,以你現在的修為,拿回那把劍也沒有任何用。”
陸血言看着眼前歡呼的弟子們,小聲央求水東流:“水東流,你就幫我這個忙吧,你幫我拿回不孤劍,我就帶你去界北。”
“……”水東流無奈,隻好答應。
陸血言喜上眉梢,一秒鐘沒耽擱,她立刻去找她爹:“爹,我就要去拿回不孤劍,麻煩你替我向範雪陽下戰帖。”
陸繼民猶豫了片刻:“阿言,你現在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爹,你信我。”眼見陸血言如此笃定,陸繼民歎了口氣,道:“好吧,那爹就向昊陽宗發請帖好了。”
三天之後,昊陽宗應戰,範雪陽手拿不孤劍,來到落霞宗。陸血言瞧見他手裡自己的佩劍,當即怒火中燒,恨不得當場把範雪陽咬碎,然後奪回自己的寶劍。
兩人站在了比武擂台上,範雪陽抽出手中不孤劍,蔑視地看着陸血言,中州廢物而已,還想自讨苦吃,真是少見。
“陸血言,我勸你現在還是認輸為妙,否則一會兒慘敗,那可太丢臉了。”
陸血言勾唇一笑:“你确定?失敗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兩人多說無益,直接開戰。
範雪陽揚起劍,重重揮下。
那一劍落下,并沒有砍到陸血言身上,陸血言早已閃身躲過,範雪陽一驚,下一刻,他被翻身起來的陸血言一腳踹開,接連後退數十步,紅綢木劍飛到空中,又被陸血言穩穩接下。
陸血言道:“範雪陽,我勸你老老實實把不孤劍給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豈料範雪陽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對我不客氣?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陸血言,可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敗将,需要我幫你複習一下你是怎麼當着所有人的面慘敗的嗎?”
“昔日中州劍界天才啊,還不是一樣被我踩在腳下?”
陸血言的呼吸急促了幾分,眼中紅的滴血。
範雪陽笑罷,直接出劍指向陸血言:“這是你自找的,陸血言,别怪我沒給你留情面。”
長劍破空而來,陸血言下意識躲開,手中紅綢木劍在手,與範雪陽對打在一起,一時間飛沙走石。陸血言擋住範雪陽刺向心口的一劍,随後翻身飛到範雪陽身後,範雪陽轉身,語帶驚訝:“你這是——”
陸血言不想說話,隻想速戰速決,可是越這麼想,她的動作似乎又慢了下來,像是眼前升起了一片迷霧,她處在迷霧中,無法看清前路,更不知道如何沖破迷霧。
水東流松了手,畢竟來之前陸血言還吃了她爹給了修補靈脈的藥,既然她自己能對付,他就看戲好了。
範雪陽的劍又來了。陸血言隻能憑借本能抵擋,範雪陽勾起一抹微笑,帶着十足的譏諷,在陸血言眼前顯得十分刺眼:“看來剛才是我高看你了。”
“陸血言,你也不過如此。”
他手上諸般變化,陸血言看出了他要做什麼,身體卻跟不上腦子的反應,亦或者可以說,靈脈破碎讓她無法自主駕馭靈力,導緻她更像是這場打鬥的局外人,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可是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來不及反應。
陸血言感覺到了屈辱,但她能做的隻有喊水東流:該幫忙了。
“落霞逐日——”
一劍刺出,刺中範雪陽心口,範雪陽低下頭,看到那木劍隻是刺破了他的衣服,範雪陽又笑了:“陸血言啊陸血言,你如今沒有靈力,就算把劍招用到極緻,也隻是劍招而已,破不開我的防禦,也傷不到我分毫。”
可是緊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發生了。紅綢木劍上劃過一道白色的微光,随後陸血言拿劍的手被水東流握住,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寸,她的瞳孔中看到了一片鮮紅。
範雪陽的護身氣罩竟然被破開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範雪陽不可置信,他再度低下頭,看着紅綢木劍刺破自己的胸口,看着血濺在紅綢上,他退後兩步,遠離了染血的紅綢木劍。
陸血言勝了,卻沒有半點喜悅,她看着身前受傷的範雪陽,用劍指着他:“範雪陽,認輸吧!”
範雪陽依舊倔強地不肯認輸:“不。”
“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陸血言說着,手中的木劍已然刺出,直逼範雪陽的脖頸!就在即将劃到他脖子的一瞬間,突然有人出手攔了下來。
陸雪言定睛一看,攔住她的人竟然是昊陽宗宗主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