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
阿姨???
這不是莊景延的媽媽?可看起來,也不像保姆啊?
這時莊昊林朝那位女性喊了一聲,“媽。”
然後笑嘻嘻坐到了對方身邊。
沈繁沉默一秒,立即懂了,看來是繼母。
他看了下莊景延的父親,對方似乎對莊景延這樣的叫法,不太滿意。
反而是那位繼母,對此似乎并不在意,看起來笑盈盈的。
他猶豫了下,然後也跟着莊景延喊道:“爸,阿姨。”
“這就是小繁呀,長得真好看,小繁快坐呀,晚飯還要一會才好。”莊景延繼母傅笛朝他們兩人招呼。
傅笛長得秀美,看起來脾氣也好。
兩人坐下,閑聊了一會,莊景延父親莊資休接了個電話,然後道,“小繁,你先在這坐會,我有點事,景延,你跟我來書房下。”
沈繁應得幹脆爽朗:“好的,爸,您先忙。”
他可是要給莊資休留下好印象的。
兩人離開,主廳就剩下沈繁他們三人。
傅笛笑着拉住沈繁的手,“小繁,聽說你和景延是相親認識的。”
沈繁熟練地搬出他們那個暗戀已久撞上一見鐘情的愛情故事,繪聲繪色講了一通,最後總結陳詞,“我都沒想到,還會遇到學長,而且還跟他閃婚了,我想這就是緣分天注定吧!我還偷偷算過我和景延的八字呢,我們超級配的!”
他瞎說的,他壓根沒算過他和莊景延的八字,但既然對方信命理風水這些,他自然投其所好了。
他要努力讓莊資休和傅笛,在他和莊景延假婚姻期間,喜歡上他這個晚輩,這樣以後就算協議結束,這個人脈也還在。
莊昊林坐在一旁,聽着似乎忍俊不禁地一笑,他看着沈繁,“你信八字命理?”
信個鬼,沈繁想。
但面上,他無比真誠:“信啊,不過八字我隻懂一點,但我很會算塔羅牌。”
莊昊林笑着,歪到了傅笛身上。
沈繁覺得莊昊林的笑點,有點奇怪。
這對話,有這麼好笑?
這時,莊景延從裡面走了出來,莊昊林笑着,看向莊景延,“哥,他說他八字命理。”
沈繁看到莊景延腳步頓了下,目光掃過他,又落在莊昊林身上,“那你呢,信嗎?”
嗓音是一貫的冷淡,但沈繁隐約覺得這冷淡中,還有點譏诮的意味。
應該是錯覺吧?沈繁想,莊景延說話經常有點陰陽怪氣,大約是本性使然。
莊景延說罷,莊昊林的笑就蓦然止住,他看着莊景延,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傅笛很輕地擰了下眉。
沈繁的目光在這三人身上轉了一圈,他覺得這個氛圍有點怪怪的。
難道他們家就莊景延爸爸一個人信占星算命這些,這三個人都不信?
但就算是這樣,還是感覺怪怪的。
他正想着,這時傅笛已經掩去剛才的蹙眉,笑着換了話題:“你跟你爸聊完了?”
“出來拿東西。”莊景延拿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又看了沈繁一眼。
莫名的,沈繁覺得被他看的心裡縮了下。
怎麼感覺莊景延看起來比平時還更薄涼一些?
是錯覺嗎?
沈繁看着莊景延漆黑的眼睛,然後懵懵地朝莊景延擺上一個笑,示意他一切OK。
莊景延:“……”
莊景延拿着筆記本,回了書房。
莊昊林看着莊景延的背影,臉色沉了沉,但再轉回時,又帶上笑,他對沈繁道,“沈繁哥,要不要去花園走走?”
沈繁想着坐在這,也是跟莊昊林和傅笛聊天,去花園也是聊,于是道:“好啊,阿姨去嗎?”
傅笛溫婉一笑:“你和昊林去吧,我去廚房看看。”
莊昊林帶着沈繁去了花園,花園一看就是每天有人打理,花卉草木都修剪得漂亮。
沈繁看着這漂亮昂貴的花園,一邊想上天果然砸了個富豪人脈給他,一邊卻又忍不住想,都住在海城,離得還這麼近,怎麼之前都沒聽莊景延說過?
要不是今天說要一起吃飯,他甚至都以為莊景延父親不住在海城呢。
他一邊想着,一邊跟莊昊林閑聊。
這會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花園的燈亮起。
兩人穿過花園小徑,這時莊昊林突然道:“你和我哥其實不熟吧?”
沈繁腦海裡正打旋着莊景延剛才那個又冷又涼、奇奇怪怪的眼神,以及剛才客廳略顯奇怪的對話氛圍。
聽到這個問題,反應了一秒,才頓住腳步,看向莊昊林。
這是個有點難界定友好還是惡意的問題。
他看着莊昊林,莊昊林依舊朝他笑着。
沈繁很輕地眯了下眼睛,然後一笑,語氣帶上幾分張揚,“我們是閃婚,你覺得呢?”
莊昊林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抿了下唇。
沈繁又笑着道:“雖然不熟,但心儀已久。”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花園深處,出乎沈繁意料,花園深處居然有一片圍起來的地方,種着一片果樹。
細細一看,是青棗樹。
這花園一看就是特地設計過的,一路走進來,都是各種名貴花卉,怎麼這裡突然種起青棗來了?
沈繁疑惑,而莊昊林繼續了剛才的對話。
莊昊林微微傾身,靠近沈繁,他附在沈繁耳邊,輕聲:“心儀已久的話,那不知道我哥的傳聞,你有沒有聽過。”
距離有點過近了,沈繁微微退開一些。
他偏過頭,看向莊昊林,莊昊林的眉眼更像傅笛,跟莊景延其實沒有相像之處。
莊昊林看着沈繁,像是在等沈繁開口問他。
莫名的,沈繁想到了童話故事裡,低語着誘惑人的大蛇。
沈繁笑笑,不以為意:“好的還是不好的?”
莊昊林以為沈繁好奇了,回道:“不算好。”
沈繁揚眉:“那我想聽他自己跟我說。”
莊昊林失算,臉色微愣,沈繁看着他,又朝他笑了下:“這也算夫夫樂趣之一了,弟弟,你不會想剝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