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聞,不禁一愣,随即不少人露出好奇的神色。畢竟誰都想看看這傳聞中的雁才女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有人附和道:“雁姑娘,既然大小姐都這般說了,您就展示一番吧,也讓我們見識見識您的才情。”
雁玄月說道:“表妹擡愛了,玄月不過是略通一二,實在談不上什麼才情。但既然大家有興緻,玄月便獻醜了。隻是此刻局勢混亂,怕是擾了大家的雅興。”
雁詩涵卻不依不饒,說道:“表姐這是何意?難不成是不願為我們展示,還是心中有其他顧慮?”
雁詩涵見雁玄月依舊推辭,直接扭頭對着身旁的下人喊道:“還愣着做什麼?快去拿紙硯筆墨來!”下人們不敢耽擱,趕忙匆匆去取。
不一會兒,紙硯筆墨便被整齊地擺放在一旁的桌上。
雁詩涵看着雁玄月,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說道:“既然表姐能夠通過聽聞的言論畫出驚人之作,那不如這樣,由大家來描述,表姐你就按我們說的來作畫吧。”
衆人一聽,都覺得這主意新奇,紛紛來了興緻。
雁詩涵心中暗喜,覺得自己終于能讓雁玄月出醜了,她嘴角微微上揚,故意提高了聲調,給雁玄月出了個難題:“如今紅月國女王,氣質雍容華貴,卻又不失英氣,舉手投足間盡顯王者風範,表姐便以此為主題,為我們作畫一幅吧。”
雁玄月心中明白,雁詩涵這是存心刁難。紅月國女王?僅憑這般模糊的描述作畫,簡直就是存心的。但她面上依舊鎮定自若,微微點頭道:“既然表妹有此要求,玄月盡力而為便是。”
她緩步走到桌前,輕輕展開宣紙,将毛筆在硯台中蘸滿墨汁。雁詩涵和衆人都緊緊盯着她,眼神中帶着審視與期待。
雁玄月心裡暗自竊喜,她當然知道那紅月國女王紀合月的模樣。
若不是紀合月,她又怎麼會丢掉原本屬于自己的王位?曾經,她才是那個高高在上,享受衆人敬仰的女王,卻被紀合月暗中算計,落得如今這般境地。
雁玄月想着自己以前華貴的模樣,那些精緻的服飾、尊貴的儀态,皆曆曆在目。
她将這些細節融入筆下,很快,一個身着華麗宮裝的女子輪廓便出現在宣紙上。
女子身姿婀娜,舉手投足間的韻味盡顯尊貴。然而,那臉卻是紀合月的臉,她精心勾勒着每一處線條,從眉眼到唇角,将紀合月的容貌栩栩如生地展現在紙上。
周圍衆人都安靜地看着,隻見雁玄月筆下如有神助,墨汁在宣紙上暈染開來,沒過多久,一幅畫作便已初具規模。雁詩涵原本帶着得意與刁難的神情,在看到這幅畫漸漸成形時,不禁微微皺眉,她沒想到雁玄月竟真能畫出個大概。
“表姐這畫技看着倒是娴熟,隻是不知這畫出來究竟能不能展現出紅月國女王的神韻。”雁詩涵酸溜溜地說道。
雁玄月将紀合月的神韻一并勾勒出來了。
畫中的紀合月,雙眸明亮而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傲慢與自信,那舉手投足間的王者風範躍然紙上。
衆人看着這幅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即便是在這混亂的宴會廳中,這幅畫也顯得熠熠生輝。
雁詩涵看着眼前這幅畫,又瞧瞧神色淡定的雁玄月,心中大為吃驚。
她原本笃定雁玄月會在自己的刁難下出醜,卻沒想到雁玄月真的僅憑自己的描述就畫出了如此神韻俱佳的畫作。
看着畫中那栩栩如生的紅月國女王,再聯想到雁玄月方才的鎮定自若以及巧妙回應,雁詩涵不禁暗自思忖,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她了?她或許真的就是那個才情出衆的雁玄月。
人群中有人質疑道:“這畫雖說畫得像那麼回事兒,但會不會是随便畫的?哪能僅憑幾句描述就畫得如此逼真,說不定是早有準備。”
也有人附和着質疑道:“是啊,這也太巧了,莫不是這雁才女真見過女王?否則怎會将女王的神韻把握得這般精準。”
雁詩涵聽聞,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覺得終于抓住了雁玄月的把柄,逼問道:“表姐,大家的質疑不無道理,你倒是說說,為何能将紅月國女王畫得如此栩栩如生?你是不是見過女王陛下?”
雁玄月心中早有準備,她神色坦然,微微一笑說道:“表妹,我隻是按照大小姐你所描述的來作畫而已。你說紅月國女王氣質雍容華貴,不失英氣,舉手投足盡顯王者風範,我便努力将這些特質融入畫中。至于為何畫得逼真,或許是我對繪畫略有心得,能将心中所想通過畫筆呈現出來罷了。”
人群中突然有個富商模樣的人站了出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幅畫,大聲說道:“我出高價買這幅畫!不管這畫是不是真如雁姑娘所說,僅憑這畫技和神韻,就絕對值得收藏。”
卻有人提出反對,皺眉說道:“這畫雖好,可畫的是紅月國女王啊。萬一女王陛下知曉有人随意畫她的容貌售賣,怪罪下來,誰能承擔得起?這畫就算再好,也不敢買呀。”
一個胖胖的商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說道:“哼,我才不管是不是女王的容貌。這可是紅月國才女雁玄月所作,我做的生意,一大半都是靠着雁才女的畫和詩來維持的。隻要打着雁才女的名号,不愁沒人追捧。這幅畫我要定了,我出雙倍的價錢!”
此人話音剛落,周圍又是一陣交頭接耳。
有人佩服他的膽量,也有人覺得他太過魯莽,萬一因此得罪了紅月國女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