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靜靜地躺在床上,思緒如亂麻般纏繞。
她微微咬着嘴唇,原本黯淡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想起之前所遭受的折磨,心中恨意難平,暗自思忖:“紀合月為了證明我是不是神女,竟使出如此狠毒的刑罰。那般痛苦,我生生忍住,絕不能暴露身份。雖說受盡了皮肉之苦,但好歹保住了性命。”
她緩緩閉上雙眼,眉頭微微蹙起。
記憶的閥門被打開,思緒飄回到多年前。那時的紀合月還是個宮女,模樣青澀,眼神中卻透着一股不甘平凡的倔強。青女清楚地記得,紀合月身形單薄,總是默默地在宮中做事,可眼神中偶爾閃過的野心,卻讓青女印象深刻。
青女輕輕歎了口氣,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心中想着:“真沒想到,她一個宥國的貧苦百姓,竟然會來到紅月國當宮女,還一步步搶奪了王位。她的手段,這些年想必越發狠辣了。”
當青女沉浸在思緒中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一陣淡淡的草藥香氣彌漫開來。青女微微轉頭,隻見韓青邑端着一碗蟲草湯走了進來。他手中的湯碗穩穩當當,沒有灑出一滴。
韓青邑來到床邊,将湯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輕聲說道:“青女,喝點蟲草湯,對你傷勢恢複有好處。”
青女微微點頭,掙紮着想要坐起來。韓青邑伸手輕輕扶住她的後背。青女靠在床頭,擡眼看向韓青邑。
這一次,韓青邑微微俯身,拿起湯勺,舀起一勺湯,輕輕吹了吹,遞到青女嘴邊。青女微微一愣,在這近距離的接觸下,她終于看清了韓青邑鬥笠下的臉龐。
隻見韓青邑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抿着,線條堅毅。他的皮膚白皙,卻透着一種常年習武的健康色澤。這樣一張臉蛋,本應屬于溫潤公子,可偏偏屬于一個殺手,這讓青女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詫異。
韓青邑察覺到青女的目光,微微皺眉,問道:“怎麼了?”聲音依舊冷淡。
青女微微紅了紅臉,連忙說道:“沒……沒什麼。”她微微張開嘴,喝下了韓青邑遞過來的湯。湯的溫度恰到好處,入口帶着淡淡的草藥清香和蟲草的鮮味,順着喉嚨緩緩流下,讓青女原本有些冰冷的身子漸漸暖和起來。
韓青邑一勺一勺喂着湯。青女心裡想着,這個平日裡冷峻神秘的殺手,此刻如此細心地照顧自己,這讓青女對他的越發的有興趣了。
青女一邊喝着湯,一邊目光不自覺地又落在韓青邑臉上,盯着他,想到他平日裡的神秘莫測,臉蛋不禁又微微泛紅。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脫口而出道:“你去見了許硯秋了?”青女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好奇與試探,緊緊地盯着韓青邑。
韓青邑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後繼續有條不紊地舀湯、吹湯,喂到青女嘴邊,應了一聲:“嗯。”他的回答簡短而幹脆,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讓人猜不透他内心在想什麼。
青女微微皺了皺眉頭,對韓青邑如此簡潔的回應有些無奈,但好奇心還是驅使她接着問道:“你們說了什麼?”
韓青邑微微俯身,緩緩靠近青女耳邊,刻意壓低聲音,仿佛生怕被旁人聽見般,低聲說道:“他說你身上有念青珠?”他的聲音低沉而略帶磁性,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青女的耳畔,讓青女不禁微微一顫。
青女先是一愣,原本略帶好奇的眼神瞬間凝固,臉上的表情仿佛被定格了一般。緊接着,她眼神一閃,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警惕,不過很快又恢複了些許鎮定。嘴角慢慢抹出一絲笑意,這笑意中卻帶着幾分玩味,她微微轉頭看向韓青邑,說道:“你信麼?”青女歪着頭,眼神直直地盯着韓青邑。
韓青邑冷哼一聲,微微直起身說道:“我自然相信!不然他也不會讓我在你身邊潛伏這麼多年。”
韓青邑的眼神冷冷地看着青女,仿佛要将她看穿。
青女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與不屑,她微微撐起身子,盯着韓青邑,毫不示弱地說:“所以念青珠才是你真正的目的。”青女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中滿是對韓青邑的不滿。
韓青邑微微皺眉,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依舊冷淡:“現在是他的目的,不是我的目的。”
青女微微一笑,這笑容卻帶着幾分苦澀,她重新躺回床上,緩緩說道:“我不管是誰的目的。傷好了,我會去宥城避避風頭。”
韓青邑看着青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微微湊近,臉上竟難得地浮現出一絲調侃的笑意:“所以你身上真的有念青珠?”
青女白了韓青邑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青女别過頭,心中暗自思忖,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與懷疑:“安正接近我,莫非也是為了那念青珠?”想到這兒,她不禁輕輕咬了咬嘴唇,心中五味雜陳。
思緒飄回到往昔,那時天下鬧起瘟疫,她身着便服出行救災。恰逢紀合月謀反,成功登上紅月國王位,還暗中派人刺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