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右西哈哈幾聲,回複李沫飛,等聞竹辛和女朋友和好了,自然會回去。
時右西放下手機,想了一下。
女朋友是真的,剛才自己說的那一大段話也是真的。
她說那麼多,本意不是要嗆他或跟他吵架。而是早點說清楚,劃清界限以絕後患。
認為她自戀,聽不聽,随他的便。
時右西洗完澡,擦着頭發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看蘇甯煙玩遊戲。
蘇甯煙平時下班愛好不多,除了偶爾和朋友出去玩,大多數時間和時右西一樣喜歡在家裡,看書刷題或者打遊戲。
蘇甯煙丢給時右西一個手柄,打開雙人解密的遊戲。
時右西把濕發用幹發巾裹起。
蘇甯煙讓她過去把風筒要回來,并且告誡他們自己買一個。
時右西搖頭。
一百分之一的可能會和聞竹辛碰面,她不會冒這個險。
倒是李沫飛心有靈犀地過來敲門,一隻手摟着西瓜,一隻手提着風筒,“小竹哥讓我拿過來的。”
蘇甯煙把西瓜放茶幾上,“小竹請的。”
時右西哦一聲,不看一眼,繼續認真盯着屏幕玩遊戲。
聞竹辛做什麼,她已經沒有興趣,能和諧相處最好,不能就保持距離。
李沫飛送完瓜,回到自家。林書海跟朋友去玩,到現在還沒回來。
剩他和聞竹辛尴尬地相處在一屋。
再如何,聞竹辛也是他的老闆,雖然不管事,但說話肯定最有份量。
聞竹辛穿着解開一顆扣子的睡衣,斜倚在陽台上抽煙。
在想時右西的事。
他為什麼會突然搬過來,他自己明白。
想到時右西在這裡,他便克制不住要靠近。
隻是,時右西的态度,比起上一次,更差了。
袅袅白煙彌漫,配上他優越的身形,微微上挑的下颌線,晚風一吹。
潛在失戀的憂愁感躍然湧現。
李沫飛看過去,想了想,提着刀走到陽台:“小竹哥?”
聞竹辛微怔,回神轉頭,見李沫飛提刀對着自己:“幹嘛?”
李沫飛:“我能切西瓜嗎?”
聞竹辛吸一口煙,“想吃就切。”
李沫飛回屋裡切瓜,聞竹辛抽完煙,坐到沙發上坐享其成。
電視上放着最近的大型晚會舞台。
聞竹辛啃一口西瓜,問李沫飛:“你要演戲還是搞唱跳?”
李沫飛搖頭,“還不清楚,董哥說什麼都學着,等機會來了就可以直接上。”
“那你總知道自己最想做什麼。”
“我想被很多人看到。”李沫飛看向聞竹辛,閃着光的眼神裡充滿誠懇。
想了想,又說:“唱歌可以,演戲也行,但其實我更想唱歌。”
聞竹辛點點頭,感慨年輕就是好。
沒再說什麼。
行程活動的事他管不了。
他自己現在還一頭霧水。
不過緩了一會兒,還是鼓勵李沫飛一句:“練好了,可以出單曲。”
李沫飛咬着瓜,笑笑,“會努力的。”
兩人沉默一會兒。
聞竹辛又輕描淡寫地問:“你跟時右西很熟?”
李沫飛停嘴:“之前不太熟,現在……還行。”側頭看向聞竹辛,“我以為你們是高中同學,關系應該挺好,所以,所以我今天才問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滑雪。如果早知道你們隻是認識,我肯定不會讓你為難的。”
李沫飛惴惴不安地解釋。
聞竹辛扯一張紙巾擦嘴,“誰跟你說隻是認識?”
李沫飛一愣,“小西姐。”
邊内疚邊誠實的出賣道:“她說你們隻是同校,沒有交集,所以她很理解你不會來見她。隻不過,沒想到,你突然就搬過來,她剛好也住在對面。”
聞竹辛把西瓜皮丢垃圾桶裡。
跟他所想的一樣,時右西果然不想再見到他。
她沒有原諒自己。
知道他在這,卻不聯系。
他那麼果斷說不去,就是覺得時右西肯定不想見自己。
他想跟她解釋,可是又該如何解釋。
一開始,他自己心裡也有氣。
幾年前的那件事,丢臉的是他,還是在成人生日當天。
他本來想解釋,可是時右西離開後,朋友又把他召回去,好不容易淩晨回家,爸媽又趕回來了。
躺在床上,認真想來,輕的巧一句“對不起”不夠誠意,也說不明白他的處境。
認真在備忘錄裡寫小作文,修了又改改了又修。
“寶貝,我不是陽痿!”
“它沒有硬不起來!”
“我那是因為太緊張!!”
确實是因為太緊張。
他本來可以的,但是突然想到毫無經驗,要真的上陣殺敵,就緊張得突然萎掉。
所以才會刹車推開時右西,戰戰兢兢地跟她展示自己引以為傲的身材。
道歉書再三确認無誤後,來不及發送,他就先睡了過去。
天亮,公雞打鳴,從夢中驚醒,再想道歉時。
小作文發過去,立即提示紅色感歎号。
時右西已經送他拉黑删除一條龍服務。
之後日過一日,這件事越發的難以啟齒。
加上他本身脾性傲,拖着拖着便算了。
随着時間推移,記憶淡去。
其他的,他可以按時右西的要求不再提起。
唯獨心裡擰下的這塊結,無論如何都想要和她當面解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