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河水。隻要源在,就會永遠向你奔湧而來。」
入夜。
長安城内,萬家燈盞漸漸亮起。有人隐于市井之地,有人藏身後山園林。
長橋下的水波翻流湧動,夜色虹橋靜卧河中。
任青痕靠着傅容寂的肩,看見了不遠處山間,于月色中的片野殘花。
“傅容寂,”他突然問道,“你們蘇州那兒的昆曲《杜丹亭》,聽過嗎?”
傅容寂說:“聽過。”
“哦,那是阿姨給你唱的吧?”任青痕指的是傅母。
他記得傅容寂同他講過,母親在劇院工作,也會去别地接演出。
“嗯,”傅容寂道,“不過說來可笑,我聽的昆曲或者彈詞,從來都不是在蘇州本地聽的。”
他歎了口氣:“我知道我媽放下了蘇州的一切,可是我還不甘心。”
“那以後一起回蘇州看看吧。”任青痕覺得心裡仿佛被揪着一般,傅容寂的痛楚如今想來,令他都滿意釋懷。
傅容寂卻笑了,望着眼中滿是自己的小青鳥,他的唇不由自主地便漸漸勾起。
他道:“好啊。”
“這腳可不是白傷的,等以後回去了,讓你做家主夫人。”
!
怎麼傅容寂也有插科打诨的時候?
任青痕不滿地瞪着他:“憑什麼我要叫夫人?”
“那你想叫什麼?”傅容寂故意問道。
任青痕紅了耳根,說:“反正……你是我夫人才對。”
“好啊夫君。”
……
學委大人啊,您談起戀愛來還有那個冷酷學神的樣子嗎?
任青痕在心中默默扶額,很難想象到畢業後的傅容寂會是什麼樣。
想到這兒,他問道:“對了傅容寂,你以後想考哪個大學?”
“都可以吧,你想去哪兒?”傅容寂說。
“我……其實也都行,”任青痕笑着答,“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傅容寂輕笑,用指尖點點他的腦門。
“笨,這話該我來說。”
“哦……”
任青痕似懂非懂,不過,他也懶得管那麼多了。
他們都知道,活在當下。
以後的事,以後再考慮吧。
差不多該回去了。
傅容寂低頭看了看手機,發現群裡又開始押上了。
小青鳥把頭湊了過來和他一起看着消息,然後“噗”地笑了出來。
“開了個投票?他們這是幹嘛啊一群賭狗。”任青痕彎着眼睛,一隻手支在自己腰上,一隻手攬着傅容寂的肩。
傅容寂也無奈:“就剩小雪、季楠還有姜然然了,誰先抓到人誰勝。”
“欸,小月呢?”任青痕問。
“剛剛好像被路過的季楠碰見抓住了。”傅容寂答。
任青痕沒憋住,笑得十分猖狂。
“啧哈哈哈,看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來來我們也參與一下投票。”他蹭了蹭學委大人的下巴。
“想投誰?”傅容寂淺笑,點開了投票的頁面。
任青痕慷慨激昂:“那必須是我們的雪驸馬了!”
“然然其實也挺厲害的,”傅容寂說着但聽了小青鳥的,給紀绮雪投了一票,“看着是個小身闆但已經抓了兩個了,我估計她和雪哥不分上下。”
任青痕點點頭,道:“有說法……”
不過他們兩個都是随緣參與,跟平時遊戲抽卡一樣,也算是小押怡情了。
從投完後的頁面來看,紀绮雪果然呼聲很大。
趙瑜跟個粉絲頭子一樣,在群裡給紀绮雪加油助威。
“孟哥投了然然啊?”任青痕和傅容寂邊下橋邊聊着。
傅容寂說:“嗯,所以這會兒瑜子正和他群裡幹架呢。”
任青痕哭笑不得,選擇了對這兩個幼稚男出言譏諷:“倆傻呗。”
傅容寂無奈,摸了摸他的頭:“在外面可要少說髒話,注意影響。”
學委怎麼跟他爹似的……
“哦。”
不過經過了剩下三人魔鬼般地追逐,這場遊戲的勝利王冠,最終還是落在了紀绮雪的頭上。
誰能想到,季楠那個消極遊戲的能在白虎樓躲到遊戲結束的最後一秒都懶得參與抓人……
姜然然找得累死累活,最後終于在快要爬到白虎樓樓頂的那一刻……被紀绮雪這老陰bee抓到了。
結束後的一群人在朱雀門碰頭,叽叽喳喳了半天,最後決定讓還是讓紀绮雪來發表獲獎感言。
“咳咳,”紀绮雪做作地清了清嗓子,“非常感謝在場的各位,今天能一起參與到這個遊戲中來。我這個王者的稱号呢,是大家每一個人的功勞。”
“我覺得!”紀绮雪揮起一隻手,“我也要給大家頒一個獎!”
“好!”衆人被她的豪言壯語所感染,紛紛配合鼓掌。
紀绮雪閉眼:“那麼……我為大家頒的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