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做那個屬于我的肖邦嗎?”
傅容寂的耳語輕輕,卻仿佛貫穿了他的心髒。
任青痕愣在了原地,手掌也在微微顫抖。
他緩緩移動目光,向上去看傅容寂的眼睛。卻發現他眼裡的溫柔如流淌的江水,閃爍的光點如倒映的繁星。
三月雖已過,可眼前的男人卻令他如沐春風般,被溫柔包裹。一股酒勁兒上頭,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躁動,用他輕顫的手心抓住了對方的腰,借力就擡起頭去吻傅容寂。
大概是因為雨天,讓對方的唇瓣也透着點冰涼,叫他心中燃起的烈火更加興奮了。
「好想要讓他的冰冷陪我一同熾熱,好想讓這個外人眼裡波瀾不驚的男人,陪我共沉淪。」
于是,他吻得情亂張開了嘴,想要入侵屬于傅容寂的那一方之地。
四周的氣溫逐漸上升,小青鳥吻得有些口幹舌燥,他将對方報得更緊了,整個人都焦灼了起來。
索幸,有晚風吹過。
所到之處,路燈光與柳樹的陰影交錯。
他們在就在這條晦暗不明的交接中相擁灼吻,纏綿缱倦。
而就在舌尖相觸的一刻,似一股電流劃過,傅容寂猛地放開了懷中的小青鳥。
不能再繼續了……
他會忍不住。
“青青,你酒勁上來了。”他望着小青鳥疑惑的眼神,心尖卻似被一把鈍刀在摩挲。
“我們繼續走走吧,你酒還沒醒完。”他牽起那個長年彈琴按弦,指尖生了薄繭的手。
然後向前走去。
雨不再下,他們走完了整個護城河的河岸,回到那個小北門的江邊。
任青痕的酒氣也被吹江風醒,微弱的沿江路燈下,他看着傅容寂牽着他的那隻手發呆。
時間已經很晚了。
但他卻不願拿出手機去查看。
不想在手機上,看到他們已經來到第二天的時間,也不想……就這麼再次和他分開了。
前方廣場上放孔明燈的人都回家了,隻留下了那零星的點點火光在夜中飄蕩。還有廣場上看街舞、聽歌的看客也都走光了去,最後隻剩了一個收攤慢的賣唱老闆在收設備。
他們從旁邊經過,任青痕默默松開了傅容寂的手。
老闆很年輕,看起來也隻有二十來歲。他利索地拔了麥克風的電源,準備收起長支夾。
“老闆,”任青痕突然停下,叫住了他。
“怎麼了,”老闆一擡起頭,便對上了昨晚在直播中看到的偶像,“我去?!任青青!”
任青痕也想那麼多,這會兒突然發現對方認出來自己,本來想好的對話,卻在這會兒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但前方傅容寂聽到了他們的動靜,也已回頭。
“可以借一下設備嗎?”但他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
“我想……”
“唱一首歌。”
“當然可以了!”
能聽到自己偶像的現場版演出,年輕老闆高興地直蹦哒,又趕緊把設備支起來。
“謝謝!”
任青痕上去幫他一起,傅容寂走過來,他們正好完成。
“你們?”傅容寂問。
“你隻管聽就是了。”任青痕看着他的眼睛,攥緊了拳頭,扭頭對老闆示意播放伴奏。
淩晨,下過雨後的江邊。
孔明燈都飛走的夜空。
隻有他們三人的昭明台小廣場。
傅容寂,你知道嗎……
你就像我匿名的朋友,那些苦澀的隐忍,都讓我的心無比沉重。
/杜松混合茉莉的風/
/回憶裡被愛那股激動/
/天色好紅/
/溫柔好濃在胸口浮現你的臉容/
我從來都不曾想有一天能握住你的手,有一天……能吻上你的唇。
可是今天,我放肆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