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抱住林青眠,沒管在一旁的池南晝。
林青眠被迫放開了池南晝的手,隻得朝他囑咐着:“站着不要動。”
“哎,方承,你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林青眠拍着方承的脊背給他順氣,連忙安慰他的情緒:“别哭了别哭了。”
“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死了。”
方承鮮少有這樣一面,與往日嘻嘻哈哈的那副模樣不同。
“你為什麼要瞞我,如果不是接到了陳律師的電話,我是不是要等你死了才知道。我不是你的家人嗎?為什麼要自殺,你就沒想過我,嗯嗯嗎?我們這10年來的感情都不值得你留戀嗎?”
一句句質問問得林青眠心焦,眼看方承的情緒又快要到崩潰的邊緣,他急切地反駁着:“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先冷靜下來,我解釋給你聽。”
一聲悶響打破了林青眠和方承之間的混亂的氛圍。
池南晝不知踩到什麼摔了下去,頭恰好磕在山石上,立馬就見血。
林青眠失聲喊着:“池南晝!”
“對不起,我沒站穩。”池南晝借着林青眠的力氣起身,語氣虛弱。
“先去醫院。”
三人收拾好散落在墳地旁的遺物匆匆趕往醫院。
醫院内
“池先生你怎麼又流血了?”
護士給池南晝擦拭着血漬,“你的身體不能再這樣折騰了。”
“護士,他之前怎麼了,怎麼說又流血?”林青眠聽着護士的叮囑,擔心地開口。
“就上次你倆一起被送進醫院那會,他情緒反應過度一直在流鼻血,小腿手臂處都有傷口,你是沒看到當時的場景啊,池先生臉上手上全是血,挺吓人的。硬是撐着最後一口氣把你背上救護車,說什麼也要讓我們先看看你。”
手上動作沒停,護士回憶着當時的場景,心裡一陣感歎,“好了,傷口處理完了,眼睛、額頭這塊恢複期間你注意照顧,不要感染了。”
“好。”
林青眠耐心地記住醫囑,跟護士出了病房拿藥,等他再回來時,屋内三人一時間誰都沒開口說話。
方承從路上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他對林青眠單方面的争吵被打岔後,冷靜了不少。加上剛才護士的三兩句話他大概知道發生在林青眠和池南晝身上的事。
方承覺得這氛圍很怪,忍不住朝林青眠問道:“什麼時候我們兩談談。”
“就現在吧。”
方承看了眼靜靜坐在床上的池南晝,點點頭“我去外面等你。”
方承離開後,林青眠走近池南晝,替他掖着被子:“你等着我,别亂跑别再受傷了。”
“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嗎?”池南晝伸手去找林青眠,“我想快點回家。”
“好。”林青眠放低了病床椅,輕輕說,“睡醒了我就回來了。”
出了病房,方承顯然是等了許久,有些抱怨着說:“怎麼這麼久?”
像是意識到他現在應該是生氣的狀态又立馬硬氣,“去哪聊。”
“肚子餓嗎?先去吃飯好不好。”
林青眠在哄着人,态度十分誠懇。
方承摸着肚子,理所應當的點頭。
林青眠在醫院附近找了個帶包間的餐廳,兩人安靜坐着倒是誰也沒先開口,等菜上齊,服務員把門關好後,林青眠把眼前的菜放到方承跟前說:“你最喜歡吃的清蒸魚。”
那道清蒸魚賣相好極了,比林青眠做的觀賞性強太多。
方承夾了一塊細細嘗了一口後就撂下筷子:“不好吃。”
沒有你做的好吃。
方承在心裡默默補充,眼睛直直盯着林青眠。
“所以,那天你突然給我做那麼多好吃的,合着是踐行飯。”
“對不起。”
林青眠自知有錯,不等方承質問主動說:“那不算一個很好的道别。”
“為什麼要自殺。”
到底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方承說不清是指責還是擔心更多,窮最不舍地問:“你一聲不響的死掉我能無動于衷嗎?我比誰都要難過你懂不懂。”
說到這方承的語調已經摻雜着哭腔,“你和我哥都一樣,都不要我。”
越說越難過,越難過越要說。他的啜泣聲越來越大,最後騰的起身吼道:“林青眠,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