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生肌玉骨膏貴啊?有弟子小聲吐槽。
但他們不會和殷茵起什麼沖突,也早就已經習慣了殷茵口無遮攔,高傲無比了。
因為殷茵師妹的父親是師尊的師兄,又托孤于師尊,師尊将殷茵師妹當做親女兒看待,俨然一派大小姐的作風。
就是真正的仙門大小姐,原來的許多意,也沒有她那麼狂傲,反而因為憐她失去雙親,而讓着她。
而被她怼的啞口無言的張束,更不會頂撞于她。
——張束是殷茵的未婚夫。
殷茵仍然還将薛拓當做以前那個對她謙讓無比的師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薛拓拒絕,高傲的殷茵下不來台。
她怒氣沖沖的沖着薛拓的背影指責道,“許師妹,你怎麼這麼小氣?你看到我額頭燒傷了,不過是一點生肌玉骨膏,都不願意借給我。”
薛拓站定身,側頭,雲淡風輕道,“我就是小氣,有本事别找我借。”
殷茵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都快被薛拓給氣死了。
她怒氣沖沖,薛拓卻無波無瀾。
她想占便宜沒占着,就給許多意,或者說薛拓扣一個“小氣”的帽子。
若是按照殷茵的想法,這時候對方就該跳出來證明“我才不小氣”,不然就把生肌玉骨膏給她,證明自己不小氣,不然就被她一輩子戳脊梁骨,落一個小氣的名聲,無論怎麼樣,憋悶的永遠是對方。
然而,大魔王就是不走尋常路,直接認了自己小氣,反手又給殷茵扣一個帽子,有本事别找他借呗……
許多意本來心裡憋悶無比,一聽大魔王笑的雲淡風輕的說着這句話,就覺得十分解氣!
哈哈哈哈!說的太好了!
四兩撥千斤!
殷茵仿佛充滿怨氣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一團軟軟的棉花上。
殷茵氣的說不出話來,“你!”
師門裡多有平時看不慣殷茵,或者被殷茵欺負的人,今日,許師妹終于不再謙讓這個“僞大小姐”,心裡都樂見其成,有的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看到殷茵越氣,覺得自己也解了氣,再也沒有人出面幫她解圍。
殷茵聽到竊笑聲,環顧四周,發現各位師兄弟們都在看她笑話,更是一口氣上不了,又下不去,憋悶無比。
她這點小動作,在薛拓面前根本什麼也不算,薛拓就算怼了她,但也對此毫不在意,壓根兒在他這裡獲得不了任何存在感。
薛拓柔聲對許多意道,“還不走?”
許多意:“來了。”
許多意暢快無比的跟着薛拓,循着許啟之離去的方向,腳步輕快的走了。
……
許啟之正拿着鎮魂鐘在書房内等着他們,他摸着鎮魂鐘的那道細細裂痕,隐隐有些不安,但試着驅動鎮魂鐘,看上去一切如常。
許啟之見他們二人來了,“老夫先将你們的魂魄收于鐘内,再令魂魄歸位,便可将魂魄換回來。”
“煩勞門主了。”薛拓拱手道。
許啟之手一揮關上書房門,又揮手畫符,設了一個結界,避免被人窺探,然後提起真氣,催動鎮魂鐘。
鎮魂鐘浮動在他的雙掌之間,雲一般流動的金色真氣在鎮魂鐘四周沉浮遊走。
鎮魂鐘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許啟之一手并起兩指,放在唇邊,念着口訣,一隻手兩指輕叩在鐘面。
“咚。”
鎮魂鐘發出一聲沉穩厚重的長響。
許多意捏緊拳頭,想了想重生當天的情況,還特意蹲下來,抱住了大魔王的大腿,然後閉上眼。
薛拓:“……”
在這之前,一切都一如往常。
許啟之大喝一聲,“收魂!”
然而,這一回,鎮魂鐘居然毫無反應!
它仍舊周身泛着光,仍舊凝聚着真氣,但就是沒有功效,不收魂魄。
許啟之再叩動神器,大喝一聲,“魂魄歸位!”
它依舊無波無瀾,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許多意輕輕咬唇,睜開一隻眼,打量着對面的人,滿心以為交換回來了,然而,她擡起頭,看到的還是自己的臉,她睜大了一雙眼,“沒換回來。”
鎮魂鐘真的壞了?
那怎麼辦呀?一輩子做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