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大魔王身體的她沒有看到,前世還是許多意的她,在三年前也沒丢過東西。
看到就是看到,沒看到就是沒看到。
她不會說謊。
大魔王繼續給自己扇着風,眼神一如既往的深邃,看着這個用着自己身體的女孩兒。
首座師兄看了看薛拓,“許大小姐,你看?”
薛拓忽而展顔一笑,“剛才我不過是使計詐他們而已。”
首座師兄:“……”
三個少年:“……”
裴家弟子:“……”
許多意:大魔王果然無恥!陰郁!睚眦必報!
薛拓一收扇子,和許多意站在了一處,“我進驚天堂時,便聽趙師兄說,這個人已經不再是你們裴氏仙門弟子,既如此,這個人我便帶走了。”
……
薛拓帶着許多意,回到了許多意的兩層閣樓。
許多意跟在薛拓身後,一路上已經用眼神殺了他八百遍。
薛拓背對着她關上了房門,這兒可是許多意當年在裴氏仙門遊學時住的禅房,換句話說,這是許多意的地盤。
許多意當然知道哪裡有武器。
趁着薛拓關門的時候,許多意快步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拔出寒鐵匕首。
許多意一把将薛拓抵在了門上,冷刃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薛拓并沒有絲毫的掙紮,他早知道許多意在他身後的這些小動作。
許多意憤恨的瞪着他,“大魔王,拿命來!”
大魔王翹起一邊嘴角,來了個招牌式的陰郁笑容,“許小姐想自盡?”
許多意将寒鐵匕首再逼近了一寸,薛拓脖子滲出血來,許多意咬着牙道,“我隻是想殺了你,為我父親報仇!”
大魔王輕輕一揮,許多意已經被彈了出去,還準确無誤的被彈到了床上,沒給她摔疼!
薛拓展開折扇,扇了扇風,走到床邊,收起了扇子,伸出手,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迹,将脖子上的血抹開,紅紅的一片甚為吓人。
薛拓彎下腰,湊近許多意,将手指尖的血迹往許多意臉上抹了一杠,懶洋洋道:
“許大小姐,第一,你現在殺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第二,你的父親現在還沒有死,第三,我們之間現在更沒有仇。”
許多意一怔,愣在當場,下一秒又變得欣喜若狂,緊接着喜極而泣,“對對對,現在是三年前,我爹還沒死,桃源也沒有被焚,許氏仙門還在!太好了,嗚嗚嗚!”
薛拓站直了身體,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再走回來遞給了許多意,“别又哭又笑了,喝點水。”
許多意屈起腿,雙手捂在胸前,身體往後仰,警惕道,“你想幹什麼,我才不喝!”
薛拓被她的動作逗的發笑,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許大小姐已經表現了諸多情緒,譬如發怒、苦大仇深、呆愣愣、欣喜若狂、喜極而泣……
而且,她還頂着自己的臉!
薛拓自認為不是一個表情豐富的人,看到自己這張臉表情如此多姿多彩,他真有些不習慣。
薛拓扶額道,“許小姐,現在你是身強力壯的男子,我才是柔弱可欺的女子,你就别擔心我會來冒犯你了。”
薛拓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用着的身體,“好吧,其實也不柔弱,更不可欺。”
“哼。”許多意冷哼道,“你少在這裡嘲笑我胖!”
薛拓舉着杯子,拱了拱手,“哪裡敢?更不會。”
許多意沒理他,長腿一蹬,下了床。這一下床,可不得了,許多意竟然站都站不穩,她搖晃着身體,四肢無力,腸胃痙攣疼痛。
薛拓一手握住她的胳膊,穩住了她的身形。
許多意一把打開薛拓的手,自己又摔回了床上,軟趴趴的怒道,“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大魔王,你果真無恥,上一刻還在冠冕堂皇的說着,讓我不用擔心被你冒犯,下一刻你就給我下毒。你無恥,狡詐,卑鄙!”
薛拓冷冰冰道,“我對你做了什麼?這是剛才那三個被你救了的外門弟子做的。”
許多意一頭霧水,十分迷茫,“什麼?”
薛拓道,“你不是給他們作證,不讓他們繼續受罰嗎?他們可沒有你這麼善良。知道你為什麼站不穩,肚子疼嗎?”
許多意搖搖頭。
薛拓怒極反笑,“被關在小黑屋裡,七天七夜沒吃飯了,又被打了一頓,你說你站不站的穩,胃疼不疼?”
許多意瞪圓了眼,同情道,“被關在小黑屋七天七夜沒吃飯?還被打了一頓?緊接着又誣陷你偷竊?”
天呐,大魔王以前在裴家修行時,到底遭遇了什麼?
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