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樣的位置,恩奇都并沒有任何不滿。
他隻是輕輕合起了雙手,靜靜感受着停留的餘溫,那溫度稍縱即逝,如同初春的最後一點霜息。
“接下來要去哪裡呢,雪殿?”
“嗯……雖然沒什麼必要,不過去看看我的神官吧。”雪莉并沒有回頭,“這個時代的神官會是誰?我還挺期待的呢。”
……………………
在雪莉出發之間,已經有一位不速之客來到了京都的神廟中。
正在矜矜業業給貴客祈福的麻倉君絲毫沒有發現在神殿的房梁上蹲着一隻白發藍眼的大貓,于是五條悟就這麼看着這位神官不停地接見了一個又一個貴客,不停地給他們念着經文,再在最後補上一句:“女神會保佑您的。”
是的,神殿裡的神官反而不會叫女神為天尊日月大明神,畢竟這隻是人類賦予的名字,每一代的神官都會小心注意,絕不僭越。
‘怎麼回事,完全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啊。’五條悟默默想,‘前任神官果然眼睛瞎了才會選他。’
等到晚上十點,麻倉神官終于結束了今天的接待任務,五條悟不知道麻倉神官今天從什麼時候開始工作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早上八點來的,那時候麻倉神官就已經開始給人祈福了。
怎麼感覺比打工還辛苦啊!
終于下班(?)的麻倉神官一屁股坐在神殿的榻榻米上,整個人空茫地向前趴着,如果不是錯覺的話,五條悟好像看到他的靈魂都要從口中吐出來了,充分展現了何為怨氣比鬼重。
‘麻倉好是這樣的人嗎?’
五條悟認真思索着,但是他對于自己三歲時在神殿的記憶已經太過模糊,他就沒注意過除了自己以外的候補們,隻記得那時候神官經常誇贊“麻倉君”,然後他很快就被淘汰回家,不用去學女神課程了。
‘……從五官來看,似乎是一樣的。’
不管了!說幹就幹!
五條悟從房梁上一躍而下,臉上還帶着爽朗地笑容:“受死吧,麻倉好!”
麻倉神官幾乎是隻釋放了一點象征性地反抗,就被五條悟按在地上摩擦,五條悟虐菜虐得實在是沒勁,把他提起來問:“你還有什麼遺言嗎,麻倉好?”
“你……我……素……麻倉葉……”麻倉神官(?)終于真名判别,他的眼神是那麼幽怨,“目前是……正在、天尊……日月大明神,神殿修習的咳咳咳咳咳……僧侶……”當他說出這個神名,基本就已經宣告自己所說的一切都為真實了。
‘哎呀。’
五條悟遲鈍地想起來,麻倉家送到神殿的候補,好像是一對雙胞胎來着。
那個和自己一起第一批就被淘汰走的,好像就是眼前的麻倉葉。
“真是稀客呀,五條君。”
柔和的聲音伴随着腳步聲想起,一位留着棕紅色長發的少年緩步而來,他穿着一身狩衣,戴着高高的烏帽,隻一眼讓人一瞬間就回憶起了千年前的平安京。他的姿态是如此風雅,以至于讓月光也顯得寂靜,麻倉好與麻倉葉,明明有着相同的五官與相似的名字,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将他們弄錯。
……當然,不分青紅皂白直接重拳出擊的五條悟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