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女人擰着眉也沒再說什麼,提起凳子上的包就急匆匆地走了。
她放松下來,捧起棒骨慢吞吞地啃着。
看來她現在叫莳夏,媽媽很兇,好像還說要下周考試。
唉,鬼婆婆為什麼沒告訴她當人那麼累,還不如躺在人的腿上當狗!
“莳夏,吃完沒,我收拾咯。”張姐把莳書甯的碗撤走。
“馬上!”莳夏急忙刨了兩口飯。
張姐笑了,“不着急,難得你今晚吃了那麼多。”
之前莳夏總是吃兩口就放下筷子,甚至最近把飯端去她卧室,隔幾個小時去取卻發現一點都沒動。
唉!張姐在心裡歎了口氣,這姑娘也是可憐,家裡雖然有錢,但平時莳書甯又忙,還總是在國外出差,她一直也沒機會跟莳書甯說說姑娘最近的情況。
不過看到莳夏今晚這情況,她稍微放下心來,想着再觀察一段時間。
而此時莳夏已經癱在沙發上,肚皮朝上,用手滿足地撫摸着。
唉,吃飽喝足,該遛遛了!
她唰地一下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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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溪語悅庭别墅區的人很少,但附近坐落着幾個小區還有一個小學。
而柳岸公園就環抱着這片區域,成片的綠色中交錯着鵝卵石小道,沿着綠道走就能看到其中鑲嵌的一塊湖泊。
到了晚上在大片昏暗的燈光下,人們也慢慢湧入公園散步溜娃。
莳夏從家裡出來後新奇地繞着湖邊小跑,時不時還伸長了手臂去拍打頭頂的柳枝。
她長大嘴巴用力吸一口起,胸脯鼓鼓囊囊的,鼻腔裡充斥着桃花香、青草香、青果香……
咦,還有烤肉的味道!!!
莳夏望過去,草坪那邊圍了挺多人,看不清。
她最喜歡湊熱鬧了!
于是等她湊到跟前,就看到一條橫着的繩子上挂着一張張A4紙,一群阿姨奶奶帶着孫子圍着,興奮地跟着周圍人讨論。
莳夏踮起腳就隻看到一張張白紙,又拐彎跑到前面。
“柳岸公園相親角,征婚信息表,某男,89年,177cm,有房三套,管理十多家門店,無貸款,土生土長本地人人。”莳夏一邊念叨一邊點評,“哇,十多家店,三套房,真厲害!”
一旁的婆婆阿姨難得看到有小年輕在這,看小姑娘專注的神情,紛紛笑着調侃:“小姑娘,好好讀書,以後争取賣買十套房!”
還沒等她張嘴回應,突如其來的撞擊痛得她立刻栽了下去。
“哎呦!”莳夏呲牙咧嘴地坐在地上。
“甯元芋!”頭頂穿來一道好聽的男聲。接着眼前一暗,高大的身影把嬌小的一團完全地罩住。
莳夏心疼地看了眼已經泛紅的腳踝。
“怎麼樣?”男生的聲音帶着少年人的清亮,“能動嗎?”
“扶你起來?”頭頂的聲音有些遲疑。
手臂處覆蓋上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帶着微涼的寒意。
垂着的腦袋還在可憐地摸着小腿處的紅印 ,突然腦子一熱,氣鼓鼓地就使着蠻力一頭撞去。
“小舅舅!”
頭頂傳來小孩的驚呼。
在跌落的瞬間少年的手還托着她的胳膊,一個猛拽,少年和少女又重新跌進了草地。
“呃。”身下柔軟的土地傳來一聲悶哼,莳夏眨眨眼,擡眼望去。
身下的男生垂着眸冷冷地看她,長長的睫毛落下陰影遮住琥珀色的瞳孔,繃緊的下颌半隐在陰影中。
“你是頭牛嗎?”
他面無表情,聲音卻沉悶起來,莳夏搭在他胸膛的腦袋還能聽到嗡嗡聲。
他怎麼知道自己沒做過人?
莳夏奇怪地望着他不說話。
男生淡淡地回視,又突然嘶了一口氣,俊眉不耐煩地擰着,“你還要壓着我多久?”
心安理得挂在他身上的人眼珠溜溜轉,這才後知後覺地坐了起來。
她掃了眼已經要痊愈的紅痕,癟了氣,心虛地拍拍裙邊的草,好似大方地說道,“行吧,我也沒事了,就原諒你們了。”
說完就想跑。
然而已經是來不及,男生已經坐起輕松一抻胳膊又把人給攔下。
莳夏悠悠轉過身,不敢對視,目光緩緩下移,落在男生漂亮的鎖骨上。
害怕被打,于是強撐着氣勢正要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頭頂的男生撩起眼皮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突然拉過一旁罰站的小孩,“甯元芋,道歉。”
咦?
莳夏眼珠滴溜轉,歪頭看着已經湊到眼前的黃帽子。
小黃帽胖墩墩一個,好似不服氣地看了眼男生,又被冷臉吓了回來,于是洩了氣,聲音軟軟的說道:“姐姐,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跑那麼快了。”
她眼光流轉,瞬間又理直氣壯了。
完全忘了自己的莽漢行為,甚至得寸進尺,“行吧,你乖乖把臉擡起來姐姐就原諒你了。”
一陣風吹來掀起黃帽,一張肉嘟嘟的臉蛋此刻彈力十足,配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像要努力擠出淚水。
莳夏:“……”
她放在一側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
“球球!”
對面的兩人:“???”
“你長得好像一個球啊!”
甯元芋:“……”
上一世當狗的時候她最喜歡的玩具就是一顆彈性十足的黃球了,把它抛出去在高高的空中,她會立刻撒丫子追去,然後叼着球得意洋洋地回去。
“我可不可以把你丢出去啊?”
她甚至有些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