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若把頭埋在他胸□□笑,“沒想到你也是個順毛驢,誇你就開心的眼睛都笑沒了。我說的你不覺得有點王婆賣瓜的意思麼,自家夫君在我眼裡當然是十全十美了。”
章津南竟然沒有感到一絲害羞,反而理直氣壯地抱緊她說:“自家娘子日日與我同床共枕,耳鬓厮磨,自然是最了解我的人了。你的評價當是最中肯的了。”
難眠的忐忑的一夜匆匆過去,翌日王卿若早早便起床把随身攜帶的包袱再檢查一遍。包袱裡裝的是章津南必備的藥物和兩本他鐘愛的書冊。
皇帝在城樓之上送行,司馬言眼中冒火看着王卿若随章津南坐上馬車,視線盯着他們漸漸遠去,不甘心地想着一定要找機會把人弄回來,絕不善罷甘休。
他已經在送行隊伍中打點好了自己人,定是不能讓他們太過順利到達,就算不能弄死章津南,也勢必讓他吃點苦頭,以消解他心頭之恨。
馬車裡章津南穿着厚重的官服,捂得人七暈八素熱的發暈。王卿若沒好到哪去,白淨的脖子上滿是汗珠,她低聲問:“外邊這個褂子要什麼時候才能脫掉啊,太熱了。”
章津南無奈地說:“我也不知,咱們在馬車裡脫下來,隻要沒有人進來看應該就沒關系吧。”
聽他說完,王卿若立馬開始拆解衣服,她脫掉最外層的褂子,撲到章津南身上,不管他說什麼,把他厚重的官服也脫了下來。“不脫下來一會要中暑了,管他們誰看到,反正天高皇帝遠,現在回去告狀也來不及了。”
對她這樣跳脫地行為舉止,章津南早就見怪不怪,搖頭輕笑:“不知道你到了塞外是不是更肆意而為了,好在大哥不古闆,要不然我還真是頭痛,你們兩個碰到一起要怎麼辦才好。”
王卿若翻出一把折扇為他扇風,古靈精怪說:“我管他古闆不古闆,反正我是為你好的,大哥也是為你好的,我們目标一緻,是盟友好嗎?”
章津南想象着,她的這些語錄大哥聽到的話,臉色不會太好看。提醒道:“大哥素來威嚴,他認為女子便要待在深閨繡花,像你這樣随我一起去前線,他是不看好的。所以你不要去招惹他,免得被他責罰。”
王卿若坐直身子,不服氣地說:“他若是有理有據地抓住我的錯處,我甘願受罰。可是他若是看不起小女子,就算要責罰我也要和他争上三分。”她圓溜溜的眼睛打了個轉,盯着章津南說:“到時,你站在哪一邊?”
章津南叫苦不疊,但很快分出親疏,連忙說:“我站若兒這邊。”
拎得清楚好處立時送上,王卿若輕輕吻上他的薄唇,呢喃着:“謝過夫君……說話算數哦。”
坐了好久,倒不如躺着舒服,王卿若不管他樂意不樂意,扶着他躺在錦被之上。
“今晚我們住的驿站不知道條件如何,聽說官道上的客棧條件很差,價格又貴。”她還聽聞沿路上的一些客棧,甚至會有店家和賊人裡應外合共同圖謀客人财物的事情。他們一行人出發,打着官方旗号,可是王卿若看過了,随行的不過是一般的小兵,沒什麼武藝,真遇到什麼事情還不知道能保障多少安全。
章津南不了解這些,他總覺得身上背負上皇上命令,再怎麼說也不會有人膽大妄為打他們主意。于是勸慰道:“我們一路上都走大路,落腳的客棧都是記錄在案的,還不至于是黑店,你不要擔心。我們拿着通關文書,想必他們不敢刁難。”
有文書又如何,人家認可就是金口玉言的權威,人家不承認荒郊野嶺的又怎麼說。王卿若總感覺司馬言不會善罷甘休,他今日在高牆之上,臉色陰郁根本不像釋然的樣子。
他們馬車外騎馬那個小兵,總是有意無意往馬車裡瞥,被王卿若瞪回去好幾次,她無意讓章津南緊張,隻好點點頭,暗自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