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會來的!”李見月非常肯定。
胡秀秀,“那你等到你兄長就跟他回去了?”
李見月,“那是自然!”
胡秀秀觀察她神情,“你跟大哥吵架了?”
“沒有呀。”
洛沉一向冷漠,我行我素,她的話從來不聽,怎麼能算是吵架呢。
“那他怎放心你一個人,”這兩人明顯不對勁,一個鐵了心要走,一個不聞不問,幹脆人都不見了,沒鬧别扭誰信。
莫非她知道了大哥的秘密,不願意跟着大哥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隻能說李娘子還是清醒的,沒有被大哥那張小白臉迷惑了。
正瞎琢磨,李見月停了下來,“我可以的,胡娘子不用擔心我,你若有事便去忙吧。”
胡秀秀猶豫了一下,娘交代讓她送出村,可自己家裡确實還有活,就點頭,“那你自個當心些。”
從村子出來,往西走五裡便能看到官道,道邊有一簡陋茶水攤,再往前一點就是一線峽。
攤主是位年長的婦人,面容醜陋,右頰有道猙獰的疤痕,瞧着甚是可怖。
她刻意離遠了些,不想那婦人主動送了碗水過來,“小娘子,裡面坐吧。”
聲音和和氣氣,不似她以為的兇煞可怕。
李見月不好意思去接,“我,我沒錢。”
“有人已經付過了,”對方笑着說,将碗遞到她手上,“一位面色冷峻的郎君。”
洛沉?
他來過這裡?
那現下又去了何處?
李見月搞不清他一天在忙什麼,神出鬼沒的。
官道上偶有來往的商戶,但極少有人進來歇一歇,喝口水。
李見月坐在裡面等到快日落。
一日下來,攏共也就賣出兩三碗茶水,她不免好奇,生意這麼差如何能支撐下去。
老婦人将水壺器皿都收拾起來放進背簍,用帕子蓋上,指了指不遠處的破爛屋子,“我就住在那裡,閑着也是閑着,賣得少也罷,好歹有個事可做。”
“你一個人住在那裡嗎?”李見月問。
“是啊,習慣這樣的日子了,”她背起背簍,“天色不早了,小娘子也早些回吧。”
李見月行禮,“多謝今日招待。”
對方一愣,緩緩的也回了一禮。
夕陽餘晖染紅天際,層層渲染,鋪陳成一片絢麗的色彩,如雲霞織錦,分外好看。
李見月沿着來時路慢慢往回走,聽到馬蹄聲由遠及近,回頭,洛沉騎馬朝這邊而來。
他無意下馬,到了近前,仍端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問她,“明日還來嗎?”
李見月,“嗯。”
“你今日去哪兒了?”
洛沉逆着光,神色晦暗不明,“公主是在責怪我?”
李見月抿唇,未否認。
他不回答,她執着等着。
就那麼僵持了片刻。
洛沉朝她伸出手,“走吧,我帶你回去。”
共乘一騎?
李見月多少有所顧慮,小聲哼唧,“你下來,幫我牽着馬。”
洛沉睨着她,輕呵了聲。
“你可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李見月提醒。
洛沉換了個姿勢,好整以暇,似看她還能說出什麼來,顯然并未将她所言當回事。
李見月認真道:“我近來也想了許多,你雖不算個稱職的侍衛,卻也實實在在護了我一路,與家人相聚不易,等見到三皇兄,我便做主放你回家與他們團圓,賞你良田奴仆,替你置辦家業,讓你和葉家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洛沉不冷不熱的微笑,“所以呢?”
“所以……這幾日你最好對我……恭敬些,”李見月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
洛沉好像真的認真思索了會兒,然後對她說:“是,公主千金之軀,怎可與我等奴才同乘,那就請您自己走回去吧。”
說罷一夾馬腹揚長而去。
李見月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