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什麼?”宿安正專心賞着花,沒聽清他說什麼。
北澤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
“再說一遍。”宿安花也不看了,快步走到北澤身邊,大有不說不罷休的意味,口袋裡的手卻偷偷打開了錄音。
北澤眨了眨眼,問:“阿安會法語嗎?”
“不會啊,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
北澤又重複了一遍,宿安眨了眨眼,笑問:“這什麼意思?”“就是介紹一下花的品種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噢,這樣啊~”
“對,就是這樣。”
北澤一臉堅定,宿安笑着結束錄音,若無其事的走到剛才那束花前,招手道:“來吧。喜歡介紹花的話,把這株介紹一下。”“……行。”
(十分鐘後)
“哎阿澤,你看那有鳥哎!”宿安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北澤學着他的樣子跟在身後:“是一對愛情鳥。”
兩人湊在花叢中觀察,距離近的能聽到對方的呼吸。“那隻鳥在示愛嗎?”
“是的。”
“為什麼另一隻不搭理他?”
隻見被示愛的愛情鳥轉過身,抖了一下羽毛後飛上了天。
北澤沉默了一會,說:“他們都是公的。”
“啊,看來這隻鳥要失戀了。”“也不一定。”北澤輕聲說。
“啊?”為什麼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宿安就看見那隻被拒絕的鳥叫了兩聲後也飛上了天,緊緊跟在拒絕它的鳥的身後。
“你瞧,有些鳥就算被拒絕,也會锲而不舍地追求它喜歡的人。”
“那如果他喜歡的人有對象呢?”
“那就等他和他對象分開。”
“要是分不開了呢?”
“那就看喽。如果用情不深,也許就隻會默默等着,要麼一直等到死,要麼等下一個能走進他心裡的人;如果用情至深,那也許就會殺死他的對象,把他永遠捆在自己身邊,讓他一輩子也無法逃離自己。”
“鳥真會這樣?”
“誰知道呢?我就随便想想。”
“這叫随便想想?都把人家好鳥想成病嬌了。”
“下次不會了。”
(傍晚)
兩人玩累了,躺在花中央,耳邊是陣陣清脆悅耳的海聲,身前是橙黃的夕陽。
北澤忽然伸出手比了半個愛心,宿安看着,也伸出手比了半個愛心靠在北澤的手上。
兩隻手中間的空隙剛好裝得下夕陽。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但這微妙的氣氛沒持續多久,因為沒過幾秒宿安就将愛心變成拳頭錘進北澤的愛心裡。
剛好填滿了北澤手的空間。
……也行。北澤想着,将手收緊。
宿安憋着笑:-D,剛要開口卻忽然感覺身體一涼。
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了一種這種美好馬上就會消失的感覺。
我的錯覺吧,宿安想着,繼續舒服的吹着暖風。
此時此刻世界安靜的仿若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連花的輕微搖晃宿安都能清晰感受。
那隻鳥,會追到他的所愛之鳥吧?宿安想着,靠着北澤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