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北澤忽然在正午時拉着宿安去了學校的紅寶石楓林。現在天氣燥熱,沒有什麼人會出現,所以這片楓林格外寂靜。
北澤往還有點疑惑的宿安手腕上戴了一串價值連城的紅寶石手鍊,說:“這是我媽媽走之前留給我的。一共有兩串,我媽媽告訴我,等我找到可以厮守一生的愛人,就把這一串送給他。”
他舉了舉自己的手腕,上面戴着一串綠寶石手鍊。很顯然,這兩串是一對的。
宿安明白了過來。
“我知道忽然說這個很突兀,但是我等不了了,我爸跟我說,大膽去做,放手去幹,大不了失敗,人的一生總有失敗的時候。所以,我沒有預兆地跟你表白。你……會同意嗎?”
“我當然不會……”宿安有意延長尾音,北澤的心揪了起來,“拒絕。”北澤松了一口氣。
宿安笑吟吟地看着手鍊,“我很喜歡。”
“喜歡就最好,從今以後它是你的了。”北澤單膝跪地,仰頭看向宿安,“現在輪到我說了,不許弄丢它。”
“我答應你。并且我會一直戴着它。”宿安微微彎腰,和他對視,眼裡滿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情緒。
“我從未和你說過,”北澤有點緊張,雖然他在此前已經在心裡排練過了數十次。
“在我遇到你的那一天,花很美麗,風很溫和,天空藍的如海,湖水綠的如翡翠。這些很平常的事物,不知道為何在那一天格外耀眼,也格外美好。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我也覺得那天多麼的不同尋常。
當時我覺得奇怪,想過無數理由,後來我明白了,不是那一天萬物生光輝,而是因為那一天我會遇見你,會遇見我一眼定情,再也放不下的人。
看到你站在講台上,我忽然有了一種幸福感,它讓我很懵,但我更在意的是你。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自此不會再喜歡上别人。”
北澤說了一大段話,宿安靜靜的聽着,在他說到一半時就把他扶了起來。
“你的深深愛意呢,我知道了。”宿安溫和地說,“那麼,我也要告訴你,那天,我一進教室,就看到了一個靠窗的不可一世的被陽光包裹着的少年。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不會被束縛的少年,他自由到連頭發絲都帶着肆意,仿佛這世上沒有能困住他的事物。
後來我開始思考,這樣的少年,和他相伴終生的人是誰,能讓少年向她低頭的人又是誰。我始終認為你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肯定是很美好的樣子。
再後來,我想我知道了答案。我很幸運我遇到了你,也很幸運我站在了你的身邊。
之後不論發生什麼,我終究會認為,噴薄朝陽,皓腕皎月,不及汝爾,縱使滄海桑田,也望與你歲月靜好。
隻要你不厭我不棄我,那我就一直在你身邊,和你并肩看盡天下的浪漫風景。”
北澤和宿安拉着手面對面站着,周圍落下的楓葉讓這裡多了幾分浪漫氣息。楓葉紅色的光影映照在他們身上,遠遠望去仿佛兩人身上披了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