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宿安依舊對北澤愛搭不理,北澤也漸漸習慣了——個屁。
這天,北澤中午去夏妍辦公室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一班同學住址表格”。北澤不知為何,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把宿安的住址找到并背下來了。
北澤再回到班裡時,宿安正在安靜地看書。
宿安不願主動接近别人,别人來找他他也很冷淡,如果不是北澤厚着臉皮找他聊天,宿安在班裡可謂是處于一個孤立無援的狀态了。
北澤回到座位,趴在桌子上戳了戳宿安的手。
“什麼事?”宿安頭也不擡。
“同桌,你為什麼要轉學啊?”北澤看着宿安白皙的手腕問道。
“關你什麼事?”宿安翻了頁書。
“你說說呗。”
“我回答了你能别再煩我嗎?”
“不能。”
宿安翻了個白眼,還是回答了北澤:“因為原來的學校有人要打我。”
北澤怔住了,宿安依舊輕描淡寫的模樣。
不是,就這麼水靈靈地說出來了?換成是其他人,應該是要麼不說,要麼猶豫又小心的說出來,因為他們會覺得屈辱無助,害怕被别人知道他有這麼一段恥辱的經曆。
結果宿安一點都不帶猶豫,北澤有點不可思議地問:“你說出來的時候一點也不猶豫哎。”
“我為什麼要猶豫。”宿安奇怪地看着他,“被打又不是我的錯,我一沒罵他們二沒惹他們,是他們自己腦子有病。那些霸淩者想打你,誰知道會有什麼千奇百怪的理由。他們待在道德金字塔的最底下,周圍隻有黑暗,所以當他們仰望天空,看到那些身處光亮的人,就會産生嫉妒,想把身處光亮笑着的人也變得和他們一樣。他們霸淩别人,在被霸淩者的身上找着樂趣,隻有在那一刻他們才有了高人一等的感覺。”
“說得好有道理。我是你的粉絲了!”北澤鼓掌,“所以他們為什麼要打你?”
剛才還侃侃而談的宿安此時卻沉默了,在心裡吐槽道:我剛才說了那麼一大啪啦話,就是為了讓你換個話題,結果你越問越起勁是吧?
隔了好久宿安才說:“他們上課時間在廁所互相丢屎被我看到了,覺得太丢臉想滅口。”“……啥?”北澤滿頭黑線,丢什麼東西???
宿安捂臉:“你沒聽錯,就是丢屎。他們在蹲坑聊天聊着聊着産生了分歧,然後一個人氣不過直接抓了一坨熱乎的那玩意丢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接下來就不用我說了吧?懂得都懂。我當時去上廁所,結果……總之幸好沒丢到我身上。”
北澤眼角狂跳,好半天才說出一句:“同桌,你運氣真好。上一次上課去廁所看到丢屎名場面,這一次去廁所被鉛球砸。我都不敢讓你一個人去廁所了。”
宿安繼續看書:“怎麼?你要當護花屎者?”
宿安在“屎”上加了重音,北澤連忙搖頭:“不了,我怕你把我踹出來。”宿安輕哼一聲。
北澤看着宿安的臉,忽然來了一句:“同桌,你父母一定很好看吧?”
宿安眼裡似乎閃過落寞,但隻有一瞬間,北澤懷疑自己看錯了。
宿安說:“确實好看。”
“那我能去你家做客嗎?欣賞一下你父母的美貌!”北澤雀躍起來。宿安低聲說:“他們離婚了。我跟着我媽。”北澤身體僵住了,急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