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意慈問,“哥,你覺得我胖嗎?”
黎明川看了她一眼,“你現在才意識到?”
黎意慈,“……”
想哭。
“多大點事,青春期也還好,等不長個子的時候,慢慢會瘦下來。而且個子高,胖也不明顯。”黎明川啃着蘋果,他确實覺得黎意慈不瘦,但也沒有很胖,才十二三歲的女孩子,說這些還太早。
黎意慈并沒有被安慰到,“我想減肥。”
“減什麼減,你多吃點,章聞肅再欺負你,一拳把他牙齒打掉。”
黎意慈糾着衣服下擺,“可是章聞肅說,我們班男生在背後嘲笑我。”
“你為什麼要為他們的沒素質買單?向砌就覺得你很可愛,他這樣的才是正常人。沒記錯的話,你們現在的曆史書上有荀子的性惡論,你多看看,适用于大多數人。你就當個篩選,不論男女,這個年紀多是最本真的時候,善惡很明顯,跟以後長大了會僞裝的渣不一樣。”黎明川雖然年紀也不大,但他覺得他看身邊人的本質一看一個準,那些人的小心思在他目前太清淺,他一看就透。
雖然沒有絕對的善惡,但他認為人是有底色的,年紀小的時候,沒有僞裝的意識,或者僞裝不到位,正是能清楚看到一個人的底色是黑白灰的哪一個範圍。
很多普通人基本隻适合底色淺亮一些的人打交道。
但黎意慈還小,他沒必要對她說太複雜的東西。
如果沒有多智近妖,他本能地希望弟弟妹妹能相對純粹平淡的長大。
經過黎明川的開解,黎意慈放下減肥的事情。
次日清晨。
章聞肅又一次來黎意慈家樓下等她,兩家本來也才差百八十米。
黎意慈下樓看到章聞肅嘴角淤青,不用說,肯定是黎明川打的。
黎意慈沒敢問他,黎明川都打了他哪兒。
看他陰郁的神情,想來黎明川下手也不輕。
章聞肅死性不改,還是時不時嘲黎意慈,她煩不勝煩,可又沒什麼辦法,畢竟不能天天找她哥。
這天,黎意慈回家,沒想到許絮也在。
許絮和黎前進職業特性,每天晚出晚歸,黎意慈去上學的時候,他們在睡覺,他們回來的時候,黎意慈已經睡了。
所以雖然在一個屋檐之下生活,一家人碰面的時候卻不多。
許絮買了鹵肉和涼菜,還有若幹零食水果放在桌上。
黎意慈高高興興的去拿葡萄洗了吃,她曆來不挑食胃口好。
許絮皺眉,“小慈,你有點超重。”
她平時沒注意,今天難得一腔母愛泛濫,結果仔細看兩眼孩子,黎意慈姐弟都有點超重。
黎意慈,“……”
“平安都被你帶壞了,一天隻知道吃和玩,你們以後晚上少吃炒菜,多吃水煮菜。”許絮頓了頓,“我回來的時候看樓下有很多小姑娘跳皮筋,你也可以去玩玩,但是不能影響學習。”
黎意慈底氣不足,“她們不帶我玩。”
老實說,黎意慈玩不玩跳皮筋對許絮來說并不重要,可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兒疑似被孤立。
她理想中的女兒,應該是活潑漂亮,人見人愛的。
顯然,黎意慈不符合她的理想标準。
許絮非常非常恨鐵不成鋼,“你怎麼那麼笨?交幾個朋友一點也不難,你怎麼就是做不到?明川會帶同學回家,平安也會,怎麼就你不行?你爸話少也有不少朋友,你竟然能混成這樣!”
黎意慈,“……”
看見她這溫吞樣,許絮就煩,她行動力十足,火速去買了羽毛球和球拍,還有跳繩。
在許絮出門這期間,黎意慈吃不下任何東西,她有些發愣,好像從來沒有人喜歡她,願意跟她玩,明明她也不驕縱任性。
“你以後回來跳繩半個小時,如果你能找到人和你打羽毛球,跳繩跳不跳随你。”許絮看着黎意慈,有些譏笑,“或許你會一直找不到人。”
許絮說的對,黎意慈确實找不到人和自己打羽毛球。
無奈,她隻能叫上黎平安。
黎平安帶來了他的玩伴,樓下這才有了些熱鬧氣息。
章聞肅聞風而動。
說起來黎意慈的羽毛球還是章聞肅教的,他聽趙靜一說,迅速趕來加入他們。
五個人一起打羽毛球。
章聞肅技術非常好,他一個人能霸占一個球拍,黎意慈等人隻能一個球拍輪流轉。
偏他又有私心。
黎意慈上場,兩人能勉強打的有來有往。
黎平安上場,章聞肅一擊必殺。
兩個玩伴也是。
三個十歲的孩子本來也不怎麼會打羽毛球,還球拍都沒摸熱又隻能候場。
沒多久其中一個小男孩就說,“黎平安,我不玩了。”
另一個也趕緊附和,“我也不玩了。”
“再堅持堅持?”黎平安想陪黎意慈,他本來就有點姐控,難得姐姐需要,自覺義不容辭。
“不,沒意思。”
“我們去打卡,不然彈珠珠也行。”說的卡是五毛錢一包十張的卡通的圓紙殼卡,靠用一張圓卡根據規則扇動一摞圓卡定輸赢,而彈珠珠就是買一堆花紋各異的玻璃球,在地上相隔一段距離,像打台球一般彈玩。
“我……你們去吧,我要跟我姐一起。”黎平安其實也有點心動,隻不過克制住了。
黎意慈,“……你跟他們去玩吧。”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