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的推測是對的。”五條悟若有所思地看着餐廳門口忙碌的警察,又看了看被小蘭牽着手走出來的柯南。
“這股力量……是在保護‘偵探’的領域?還是維護某種‘秩序’?隻在案件發生到解決期間生效?”他感覺對這個世界的“規則”又多了一層模糊的認識。這種無形的、基于“事件”本身的力量,比咒力更加抽象和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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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拂過山澗,帶來草木的清香。申鶴靜坐于石凳之上,手中正展開一封跨越了世界的信箋。她淡漠的眸子裡,難得地映出一絲柔和的光。
“申鶴,你在看什麼?”清越的鶴鳴聲響起,閑雲仙姿翩然,從雲霧缭繞的山頂降落,化作人形,好奇地踱步至徒兒身邊。
“師傅。”申鶴起身行禮,石桌上精巧的自動茶壺感應到主人心意,“咕噜咕噜”地烹煮起清茶。申鶴奉上一杯給閑雲。
閑雲滿意地呷了一口,目光落在申鶴手中的信上:“哦?是你那流落異界的小侄兒重雲的信?”
“正是。”申鶴點頭,将信放在桌上,并未遮掩。“前些時日,機緣巧合下曾随旅行者與行秋短暫涉足一方異世,雖未能尋得重雲,卻也見識了光怪陸離之景,日後可講與旅行者聽。”
“那孩子還未歸家?”閑雲來了興緻,寬大的袖袍一拂,石桌上瞬間如變戲法般擺滿了各色點心:沉玉谷的清雅茶點、萬民堂火辣鮮香的水煮魚……琳琅滿目。
申鶴便将所知的重雲在異世界的經曆娓娓道來,重點提及了他在壓力下的突破。
“哦?竟在異世突破了純陽之體的瓶頸?”閑雲放下茶杯,眼中興趣更濃。璃月港雖正值海燈節籌備,熙攘熱鬧,但對她這等仙家而言,不過是人間煙火。凝光她們将俗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她正閑得發慌。
申鶴颔首,清冷的臉上也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倒是有趣。”閑雲指尖輕點桌面,心思活絡起來。
她目光掃過石桌,見除了申鶴手中的信,還有兩封未拆的,信封上分别寫着“行秋(啟)”和“降魔大聖(親啟)”。
“降魔大聖?”閑雲略感詫異,“你家那小侄兒,還與魈有交情?”她印象中,那位護法夜叉向來獨來獨往,與凡人交集甚少。
申鶴搖頭:“弟子不知其詳。上次異世之行,才知他與行秋、香菱、胡桃等璃月港年輕一輩皆是好友。至于降魔大聖……”她頓了頓,“重雲自幼便崇敬夜叉威儀,立志效仿其蕩滌邪魔,守護四方,或有此淵源,或曾蒙其指點。”
“既如此,為師正好得閑,替你跑一趟送信便是。”閑雲說做就做,話音未落,已化作一隻神駿的仙鶴,長喙輕巧地銜起給魈的那封信。
“師傅,等……”申鶴的話音被仙鶴振翅帶起的風聲淹沒,閑雲已如一道流雲,瞬息間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
高聳的古樹樹冠之上,魈抱臂而立,青金色的眼眸沉靜地俯瞰着荻花洲的蒼茫大地。風,是他最忠實的信使。幾乎在閑雲所化的仙鶴剛進入荻花洲地界,那熟悉而強大的風元素波動便已被魈敏銳地捕捉到。
仙鶴優雅地落在樹冠旁,魈微微颔首緻意:“留雲借風真君。”
“降魔大聖。”閑雲變回人身,璃月仙家相見,禮數自不可少。她習慣性地從她那仿佛連接着四次元的口袋裡摸索,竟真掏出一份尚帶涼意的杏仁豆腐遞了過去。同時,也将重雲的信遞上:“此乃方士一族重雲小友,自異世界托申鶴轉交于你的書信。”
魈看着遞到面前的杏仁豆腐和信件,略感意外,但還是平靜地接了過來。“……多謝真君。”重雲這個名字,他自然記得。
那個身負罕見純陽之體的方士家族幼子。其家族祖輩曾與夜叉并肩作戰,抵禦魔神殘渣侵擾璃月,也算有些香火情。
重雲出生時,其族中長輩便曾憂心忡忡地請托魈去看過那過于剛烈的體質是否會傷及嬰孩自身。魈幾番暗中觀察,确認那純陽之體雖霸道,卻與重雲命格相契,隻要引導得法,勤加修持,并無大礙。隻是後來聽聞,這孩子立志除魔衛道,卻因體質過陽,尋常邪祟根本不敢近身,以至于連鬼影都難覓,平白鬧出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尋鬼轶事”。
異世界?突破?
魈看着手中樸素卻跨越了世界壁壘的信封,萬年不變的淡漠眼神中,難得地掠過一絲極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漣漪。
他收好杏仁豆腐,拆開了那封來自遙遠彼方的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