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看得見妖怪的孩子

“你，你也能看到妖怪嗎？”

夏目貴志聽着小道士的話，怯生生的抓着重雲的衣服問。仰頭望向重雲的眼睛，在那雙冰藍色的眼眸裡，看到了眼淚汪汪亂七八糟的自己，好像是不好意思，又好像是擔心自己的詢問過于唐突，又把頭埋進重雲懷裡。

“我們都能看到妖怪啦，而且我們還是超級厲害的除妖師哦。”小可叉着腰來到夏目面前，自豪的說。

“斬妖除魔，是吾輩應盡職責。”重雲十分贊同小夥伴的說法。

聽了重雲和小可的話，夏目突然就想大哭，眼眶裡的眼淚繃不住了。

不是那種受傷了疼的哭，也不是被誤會了的難過，而是那種心裡面酸酸漲漲，好像波子汽水打開後，嘶嘶嘶往上冒氣泡的感覺。

是終于找到同類的欣喜，是終于被相信的喜悅，是終于和自己釋然的放下。

“好啦好啦别哭啦！”小可着急忙活的擦掉夏目的眼淚，感覺夏目的狀态不太對，又摸摸小孩兒的額頭：“糟了重雲！這小家夥在發燒，我們快點送他去醫院。”

“嗯。”重雲直接把外套脫下來，露出裡面的黑色練功服，以及一身肌肉分明的勁瘦身材。把衣服給夏目穿好，戴上帽兜，讓小孩兒暖和一點。然後就把夏目背在背上，快步的向山下離開。

夏目趴在重雲的背上，大哭了一場耗費了太多精力，受發燒的影響迷迷瞪瞪的好像睡着了，抓着重雲的頭發不放，時不時一兩句輕微的哼哼。為了讓小孩兒安心，重雲也時不時得回複着小孩兒。

“卡密（神明）……”

“不是神明，是重雲。”

“白色的頭發……”

“是月白色，隻是在月光下比較淡。”

“哥哥……”

“嗯……乖。”

重雲好像有所感應一般，回頭望向了他們離開時的方向。晶瑩的蝴蝶化作月光，消失在森林間，一個身着巫女服的、綁着紅色頭繩的身影，靜靜地伫立在神社旁，看到重雲回望的眼神，鄭重的向重雲鞠了一躬。

【謝謝你，人類。】

*

夏目發燒了，整個人迷迷瞪瞪的，在重雲背上縮成小小一團。小可在人類社會生活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小孩生病了是要吃藥送醫院的。一邊跟着重雲下山，一邊給小櫻小狼打電話。

“小櫻，我和重雲在後山神社裡撿到一個小孩！他生病了，發着燒呢？你快飛來接我們！”小可抱着手機和小櫻說。

“哈？你問我什麼孩子？我怎麼知道，就是撿到的啊！”小可一邊大聲對着手機說話，一邊提着夏目的書包，整個玩偶飛得歪歪扭扭的，一不當心就撞到了樹上，手機摔在地上，閃了閃屏幕就暗掉了。

完蛋了，小可心想，也不知道小櫻有沒有聽到他說的話，趕得過來嘛。

沒想到十分巧合的是，他們才出山來到馬路邊，就碰到了夜間巡邏的交警。小可立馬擠進重雲和夏目的夾縫中，僞裝成一隻麼得感情的玩偶。

原來，交警這段時間也十分關注網絡和坊間的傳聞，最近幾天已經救助和勸返了好幾撥探險的人了。這次巡邏，警察看到一個未成年小孩背着一個更小的生病的孩子，立刻攔了下來。

“怎麼回事？”英姿飒爽的交警姐姐擰着眉毛，嚴肅的盤問重雲。

在重雲的這幾天的學習嘗試中，警察的存在對于他來說，就好比是璃月的千岩軍，是維護秩序、保障百姓安居樂業的存在。作為一個有“營業執照”（家傳淵源）的提瓦特小道士，重雲十分信任千岩軍。就是有的時候不要妨礙他抓鬼，也不要把他當成騙子抓了就好了。

重雲将事情簡單描述了一下，掐頭去尾不說探險、妖怪、神明什麼的，隻說是在山上看到了一個落單的小孩，發着燒打算找醫院和警察。

“等你找到車那得多久？上車我送你們去醫院。”交警姐姐爽快的說道，直接将頭頂的警燈開啟。

“……可是他們已經來了。”重雲說着放下夏目，改成公主抱的姿勢，擡頭說道。

——嗯？

交警姐姐疑惑，可是這條路上隻有一輛警車，沒看到其他車輛啊？

突然，交警姐姐感受到頭頂上方傳來的螺旋槳的聲音，不一會兒聲音就變得清晰起來，擡起頭來隻見一家PikaPika,閃爍着土豪光芒的私人直升機就懸浮在警車上空，然後一架軟梯被放了下來。

“重雲——！小可——！快把發燒的小孩抱上來，知世申請了私人航線，可以直達醫院！”小櫻的聲音從直升機上傳來。

夾在兩人之間的小可頓時冷汗流了一缸，在交警面前一動也不敢動。好在重雲十分給力，将自己的手機号碼留給了交警，書包啪的一聲甩進空中的直升飛機裡，然後單手抱着夏目，三兩下就爬上了機艙。

這軟梯可比慶雲頂好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