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亞伯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哎。
五樓西側走廊最靠低端的房間,瑞秋·唐納滋的房間就是這個。陽台的窗簾是拉着的,厚厚實實的遮光窗簾拉着,裡面什麼情況在外面完全看不出來。埃文之前找過瑞秋的相關資料,所以艾維斯知道在正常情況下,瑞秋應該是去上一節,埃文法學院副院長赫爾曼.麥克道威爾的大課。
但是也許人家會逃課呢,畢竟“操勞”了一晚上不是麼,艾維斯才不相信正常的大學生在派對之後,沒有什麼夜生活呢,各種意義上的。科恩夫人也并不知道,這個房間現在是否有人。樓道的監控設備壞了,而科恩夫人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在門口。
看來隻能啟用第二方案了。
艾維斯從腰間挂着的工具袋裡拿出一個扳手,然後開始“當當”敲擊着下水管道,态度十分的認真。和科恩夫人說的下水管道堵塞并不是信口開河,事實上埃文的房間就在瑞秋·唐納滋的正下方,埃文和瑞德聊天的時候,就發現了下水管道下水的聲音不對,判斷是堵住了。本想着天亮保修一下。誰曾想,看到第二天的太陽時,人已經在醫院了。
瑞秋·唐納滋,這個名字是從埃文的口中說出來的,作為犯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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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唐納滋,你懷疑昨天晚上的人事她?”艾維斯放下水果刀,嚴肅的問道。
艾維斯去過警局,自然知道警察們的結論是什麼。警察在距離耶魯大學兩公裡處,一個流浪這集聚地的垃圾桶裡發現了剪成碎片、帶有血迹的雨衣,經鑒定确定是埃文的血。然後,警察們經過鑒定以及其他流浪者的指認,雨衣上的血迹和指紋都是一個叫做科林·尼達姆的,這個人曾經因為販毒有過犯罪檔案記錄。所以警方判斷是科林·尼達姆沒錢了,铤而走險僞裝成送快遞的搶劫毫無防備的學生。
有流浪漢指認科林·尼達姆當晚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一筆錢,然後買了毒品,現在人已經不知道在哪裡了。
“老爸,你真的相信一個有毒瘾的流浪漢,用刀會這麼準的插到我的心髒嗎?犯罪完之後,還能冷靜的剪碎雨衣銷毀證據?”埃文指着自己心髒附近的傷口,臉色就是一白,如果不是他心頭一跳避讓的迅速,還有艾維斯送的荷魯斯之眼挂飾,擋了一下刀尖,僅僅是那不知道沾染了什麼髒東西的刀,就可以讓他炎症并發症玩完。
“那就隻有可能是雇兇了。”艾維斯想到他看過的警方調查進度,以及和瑞德聊過的内容:“你的小朋友和警察反映過這個人,但是瑞秋·唐納滋昨晚上有一個仲夏之夜的派對,有最起碼二十幾個人可以證明她一直在場。”
“她不可能雇兇。”埃文閉上了眼睛,腦海裡不停地回想着那晚發生的事情,即便是沒有看到那個人的容貌,但是那句冰冷的【殺了你】,卻已經暴露了瑞秋·唐納滋的身份。雖然不在場證明看上去确實很有力度,但是作為一個偵探推理愛好者,想要在一個狂魔亂舞、大家都跟磕了藥似的派對上做出不在場證明,就憑他現在受麻醉劑影響的大腦,都能夠想出三個方案。
更何況舉辦派對的地方距離單身公寓,也并不是十分遙遠,避開所有監控騎自行車來回也隻不過是十來分鐘,用來殺一個人完全足夠了。
“她喜歡自己動手。”
“你确定?”艾維斯相信埃文的判斷,但是也正因為是相信,這件事情才會更加的複雜。
“艾維斯你知道嗎,在看到瑞秋·唐納滋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測試心理的問題——兩姐妹參加父親的葬禮,遇見一個帥哥妹妹一見傾心,但是卻沒有帥哥的聯系方式,然後回家就把姐姐殺了。”埃文躺在病床上,吃着艾維斯削的蘋果
“你們知道答案嗎?”埃文看着艾維斯和經紀人亞伯,咔嚓咔嚓的咬着蘋果;“隻因為妹妹想要再見一次父親葬禮上的那個帥哥,于是她就将姐姐殺了。而她殺人的邏輯,隻是因為父親的葬禮出席的都是父親那邊的親戚朋友,所以隻有殺死和父親最接近血緣的姐姐,才會有同樣的人員出席葬禮,那樣子她就能夠再次見到她想見的帥哥了。”
艾維斯的眼睛收斂起了溫度,剩下一片冰霜,因為他讀懂了埃文說這個故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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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我的态度轉變,是在得知我是一個偵探之後,所以她對我起了殺心的話,一定是我無意間查到了什麼她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艾維斯認真的敲擊着水管,還時不時停下來用對講機,讓屋頂的小夥伴放一些水下來,傾聽水管裡的水流情況。
第一方案是趁瑞秋·唐納滋不在房間,他直接潛入。
不過這是下策,埃文說這個人的反偵察意識很強,于是艾維斯采用了第二方案。
陽台的窗簾,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