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溫西爾公爵您當您還是高高在上的大毒枭嗎?想見我們小少爺,你也不看看您如今下賤的樣子,有什麼資格再見我們小少爺?”
男人着魔般笑吼道:“餘溫!餘溫!!見不得餘溫,我什麼都不會說!哈哈哈哈……”
李管家見沈故突然不走了,不解地問道:“沈先生,怎麼了?”
沈故沒理會李管家,快步走進了最裡間的牢房,推開牢門的刹那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牢房中間的刑椅上坐着一個血肉模糊的金發外國人,即便面容被鐵烙毀去大半,但沈故依舊一眼就認出了……這人就是聞名北美東部的大毒枭,國際刑警下了三道紅色通緝令都沒抓到的惡徒。
但就是這樣一個狡詐北美枭雄,如今卻被監獄深處,經受嚴刑拷打。
“特麼的,你誰呀?哪兒蹦出來的?”行刑的痞子被人打斷,一臉兇相地呵道。
李管家随後進來,拿出管家的威嚴罵道:“滾,别不長眼,這是沈故沈先生,你們未來的頭兒!”
行刑的痞子頓時縮了頭。
沈故沒理會兩人,徑直走向刑椅,“溫西爾先生,好久不見。”
之前一次雇傭任務中,他和溫西爾公爵打過交道,算是認識。
男人睜着唯一一隻沒瞎的眼睛,了無生氣地看了看沈故,嘶啞道:“是你啊,沈,我記得你是餘氏集團的人……咳咳咳咳……你幫幫我好不好?讓我見見餘溫,你們餘氏集團的小少爺!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沈故呼吸一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餘溫他……在這裡?在玫瑰莊園?”
溫西爾剛要說話,沈故身後突然想起一陣笑意盎然的聲音。
“聽說你想見我。”
沈故一僵。
他聽出來了,從第一個字開始就聽出來了!
那個一年沒再聽到過的聲音。
沈故不由地心跳加快,他還來得及回頭,溫西爾已經目光如炬地望着牢門的方向,亢奮地嘶喊起來,帶着笑與恨,“餘溫!餘溫!餘溫!”
溫西爾激動得像一條嗑藥的瘋狗,連眼睛都紅了,差點了掙脫了刑椅,沈故怕他撲向餘溫,一把按住了他。
溫西爾眼角溢出血淚,不甘吼道:“餘溫,為什麼這麼對我?我對你不夠好嗎?權勢、地位、财富,我把一切都給了你,你說過我是你的人生導師,你最愛的男人……我教你騎馬、教你開槍、教你格鬥技巧、教你研制毒/品,我們曾經那樣親密無間,我就差把心刨給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
沈故聽得一愣。
他很難把溫西爾口中的人和腦海中的餘溫聯系在一起,而那句“親密無間”竟讓他生出一股無名火。
身後傳來腳步聲,控制着溫西爾的沈故知道是餘溫在靠近,隻聽那人帶着笑意與嘲諷道:“親愛的,因為你沒有利用價值了。把一切都給了我的你憑什麼認為還能留住我?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新情人哲希雅。”
沈故被這段話刺激到了,猛地回頭。
一年未見,少年又長高了,五官也長開了,變得更加精緻好看,一唇一眼完美到連造物主見了怕是都無可挑剔,隻會驚歎。
餘溫穿着不知到從哪裡随手扯來的白襯衫,一半紮進了腰際,一半在外挂着,連紐扣都系錯了位,露出半個白皙的胸膛,一副不修邊幅、風流不羁的浪蕩樣。
他半倚半靠着一名好萊塢新晉小鮮肉,百無聊賴地打着哈欠,看向沈故……少年曾經平淡寂靜的墨眸如今流轉着風情萬種的媚态,就像一隻吸人精魄、搔首弄姿的妖精。
“喲,這不是沈先生嗎?來,哲希雅,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也是人生導師,教過我很多東西呢!”餘溫邊說邊輕挑地摸了摸小鮮肉的下巴。
小鮮肉抓住他作亂的手,一副吃醋的樣子道:“溫,你的人生導師可真多嗎?是前任嗎?哦不對,刑椅上那位才是你的前任,那……這位沈先生算你的前前任?”
餘溫噗嗤笑了出來,“寶貝,你可别拿我侮辱這位沈先生,人家有心上人,高潔着呢!”
沈故的臉陰沉到發黑,他快步上前靠近餘溫,随便一腳就把準備攔路的小鮮肉一腳踹癱在地上,眼看着就要抓到餘溫手腕的時候……
一個黑影驟然擋在餘溫面前,身手極快地揮出一拳,沈故側身閃躲,再直起身子時,一把槍已經抵在額頭上。
他擰眉,這人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
“沈先生,請自重。”男人冷冷開口。
沈故看着男人,深深皺眉。
男人有一張天生就沒什麼人情味的棺材臉,五官像被冰封了一樣,最令沈故驚訝的是男人右臂,空蕩蕩的右衣袖,無不昭示男人的殘缺。
“十一,把槍放下,沈先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餘溫的墨眸注視着沈故,笑容涼薄地說道。
沈故的心髒莫名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