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金色花朵在墨藍天幕轟然綻放,流光溢彩,瞬間點亮了每一張年輕而熾熱的臉龐,也将湖畔那幾對身影溫柔地籠罩其中。
何清止趁機擁緊左夏,加深了那個被中斷的吻。
在漫天華彩與青春無畏的告白聲浪裡,他們交換着彼此的氣息和心跳,過去所有的錯過與等待,都在這一刻被絢爛的光影和緊握的雙手溫柔填滿。
兩個月後,海濱小城尼斯。
陽光慷慨地灑在蔚藍的地中海上,細白的沙灘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
一場小而精緻的婚禮正在臨海的古老莊園裡舉行,沒有冗長的賓客名單,隻有至親摯友。
左夏一襲簡潔流暢的緞面魚尾婚紗,頭紗在微鹹的海風中輕揚。
她挽着夏簡筠的手臂,一步步走向鮮花拱門下等待的何清止。他穿着挺括的白色禮服,目光穿越人群專注地看着她,盛滿了全世界的溫柔。
交換誓言時,何清止沒有看手中的卡片。他凝視着左夏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的模樣刻進靈魂深處。
“夏夏,我曾經以為,愛是步步為營的算計,是滴水不漏的占有。是你讓我明白,愛是清風自來的信任,是心之所向的笃定。謝謝你回到我生命裡,完整了我。”
他的嗓音低沉而清晰,每個字都敲在左夏心上。
左夏眼中淚光閃爍,她舉起戴着那枚樸素白金戒指的手,輕輕按在自己心口,又伸向何清止:“何清止,我走過很遠的路,看過很多風景,也弄丢過方向。可心告訴我,隻有在你身邊才是歸途。從二十歲的左夏,到今天的何太太,我把自己交給你,未來所有晨昏,請多指教。”
海風送來悠揚的小提琴聲,伴随着海浪的低語,見證着誓言永恒。
儀式尾聲,充當花童的球球邁着小短腿,捧着戒指盒搖搖晃晃跑過來,奶聲奶氣地喊:“舅舅!舅媽!球球給你們送圈圈啦!”
童稚的聲音惹得滿場溫馨的笑聲。
就在何清止笑着彎腰抱起球球時,左夏胃裡毫無預兆地翻湧起一陣強烈的惡心感,她臉色一白,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何清止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緊張地放下球球,一把扶住她:“夏夏?”
徐靜帆作為資深孕媽兼醫生,立刻敏銳地擠開人群沖過來,二話不說抓起左夏的手腕把起脈來。
幾秒鐘後,她臉上綻放出了然的笑容,甚至帶着點惡作劇般的得意,沖着一臉懵的何清止和強忍不适的左夏挑了挑眉。
“恭喜啊,何先生。”她故意拖長了調子,在衆人聚焦的目光中宣布,“你剛才娶的可是個買一贈一的大禮包!這蜜月旅程,怕是要多一個甜蜜的小電燈泡喽!”
人群靜默了一瞬,随即爆發出更熱烈的歡呼和祝福聲浪。
何清止徹底愣住,巨大的驚喜如同海浪般将他淹沒,他猛地将左夏緊緊抱離地面,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笑聲爽朗而暢快,回蕩在碧海藍天之間。
夕陽熔金,将天邊染成壯麗的橘紅,喧嚣散去,莊園露台隻剩下依偎的新人。
何清止從身後環抱着左夏,溫熱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在她依舊平坦的小腹上,下巴抵着她的發頂。
“累不累?”他低聲問,氣息拂過她耳畔。
左夏搖搖頭,全身放松地靠在他懷裡,目光投向遙遠的海平線,那裡仿佛還殘留着婚禮煙花的幻影。
“隻是在想名字,”她聲音帶着慵懶的笑意,“如果是女孩,叫何慕夏,怎麼樣?”
“慕夏…”何清止輕聲咀嚼着這兩個字,心頭被暖流浸透,手臂收得更緊,“好。慕夏,愛慕我的夏天。”
他頓了頓,吻落在她發間。
“男孩的話,就叫清風吧。何清風。紀念我們的清風自來,也願他一生自在随心。”
左夏心頭一暖,手指與他覆在小腹的手交疊,輕聲應和:“好。”
夜幕徹底降臨,星河低垂。
左夏靠在何清止肩頭沉沉睡去,嘴角猶帶笑意。何清止凝視着她恬靜的睡顔,目光溫柔得能融化月光。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個吻印在她額頭,像守護着失而複得的稀世珍寶。
“晚安,我的何太太。”他低語,聲音輕如歎息,承載着整個宇宙的重量,“還有…我們的小清風,或小慕夏。”
窗外,地中海的波濤溫柔地拍打着古老的堤岸,周而複始,如同永恒的誓言。
夜風穿過露台,帶着海洋特有的微鹹與清新,悄然拂過相擁的身影,将那份沉甸甸的幸福,溫柔地送往繁星深處,直至地老天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