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揉手揉了許久,折騰到後半夜。
沈疾川歪倒在沙發上,終于睡了。
沈止撐不住給一個在昏睡和醉酒狀态的醉鬼洗澡,把自己手洗幹淨,又打了熱水給沈疾川擦了一遍,确保幹淨衛生。
換了新的内衣後渾身清爽的男高,半夢半醒間被喂了一杯溫水,就舒舒服服的睡去,通身舒暢。
沈止甩了甩右胳膊,左手輕輕在充分吸收‘藥效’的右手小臂處揉捏片刻,又歎了口氣。
好久沒這樣運動了,明早不知道會不會酸。
他再次去了趟衛生間,摘下眼鏡,洗了洗臉,将已經幹了的,被沈疾川戳過的地方留下來的東西洗掉。
今天做了局部面膜,單隻手膜。
有機會給沈疾川試試。
沈止擦幹淨臉,将眼鏡收起來,離開衛生間。
衛生間門上貼着的全身鏡照着客廳,上面幹幹淨淨,下面被畫筆的淺白顔料噴了上去,後來蹭花了,成了一片霧茫茫。
他并沒有清理,也沒有做任何處理,甚至沒有拉上遮擋全身鏡的簾子,轉身回屋,自去睡覺了。
沈止瞥了眼沙發上睡着的傻小子,很是壞心眼地勾了勾唇。
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子明天想起來對他做的這些事情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
大年初二。
走親戚串門。
大人們提着年禮走街串巷,有的乘車出遠門,帶着家人一起回老家。
今日鞭炮聲相比于昨日就少多了,更多的是小孩子們在玩摔炮。
沈疾川清醒的時候已經早晨八點了,比他平時的生物鐘晚了将近三個小時。
周老闆給的是好酒,他醒來不僅不覺得頭疼,還通體暖洋洋的,渾身說不出的舒暢,好似積年重壓一掃而空的那種輕松感,令他很想在被窩裡多躺會兒。
手往被子裡一縮。
嗯?
他睡褲呢??
他記得他睡前好像是沒脫的。
沈疾川掀開被子往裡頭一看,被窩裡的熱氣鋪在臉上,光滑的雙腿藏在被子下面,呼吸到被窩熱氣的那一瞬,他腦海嗡一下子就炸了。
昨天晚上的記憶潮水般洶湧而來。
他腦袋裡好像一下子被人揣進去了三個太陽,然後三個太陽在他腦袋裡轟然爆炸。
沈疾川整個人都變紅了一個色号,七竅開着小火車在嘟嘟嘟冒着熱氣。
昨夜醉酒後,半夜醒來去衛生間裡,然後他幹了什麼?
他脫了褲子在沈哥——他敬重、感恩的沈先生家裡自我安慰?
竟然還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之後他竟還把沈哥當成了他自己,硬拉着人家幫自己?!!
我靠。
這他大爺的是我做出來的事?
我沈疾川有一天居然能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燙人的溫度瞬間席卷了他的臉頰,沈疾川顫巍巍的從被窩裡爬出來,再也沒有那種安逸的、再睡一會兒的心思了。
不對不對。
或許是他喝醉酒了做了春夢。
這會兒他無比希望事情的始末是這樣的:我,十八歲男高而且gay,宿醉糟蹋了亦兄亦友的沈先生,醒來驚恐萬分,仔細一想,虛驚一場,還好是夢。
為了求證這隻是個夢,沈疾川連鞋都沒穿,近乎連滾帶爬的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門是關着的。
全身鏡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在沈疾川面前。
鏡面上被蹭花了的霧蒙蒙就這樣映入眼中,‘夢’的後半截陡然出現在腦海,那混亂模糊的記憶裡,出現了一張蹙着眉,輕喘着,掙紮着的臉,對他說:“沈疾川,停下。”
“………”
沈疾川被這段記憶砸懵。
十八歲男高站在原地,臉一下子就白了。
-
紙巾在鏡面瘋狂摩擦。
沈疾川褲子都沒穿,白着臉把上面的‘犯罪痕迹’清掃幹淨。
難擦得很,一晚上過去,都已經幹了,費了半天勁擦幹淨,他又洗了拖把,把地上滴下來的水也擦淨。
進到衛生間,那馬桶的蓋子是放下來的。
腦海瑣碎的記憶又浮現了一點,是,他昨晚就是坐這兒開始的。
他甚至不小心戳到了沈哥的臉。
那微涼細膩的觸感……艹,在想什麼?!打住打住!
又看向髒衣簍。
裡面不僅有他的内衣睡衣,還有沈哥的。
那套他第一次見就覺得很禁欲的睡衣,現在髒兮兮的躺在髒衣簍,睡褲的後面,大腿的部分,顔料幹涸。
他弄髒的。
……他是怎麼弄髒的來着?
沈疾川努力回想,碎片式的記憶一塊塊閃過,模糊的畫面随着他的清醒慢慢變得清晰。
哦。
對。
是沈哥好心幫他了三次,他卻覺得沈哥那冷淡禁欲樣子很不該,于是反手把人壓在了鏡面上。
衣服上就沾了白色。
他還有沒有做别的事?
哦。
想起來了。
他還弄疼了沈哥本來就傷過的手臂。
還在那隻手臂上塗自己的……
“……”
沈疾川已經淡淡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