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先落在男人的額間。

他沒觸碰到對方的溫度，也許是動作太輕了。

手指摸了摸男人的額間，又摸了摸毛茸茸的眉毛。

指尖輕輕撥動，那泾渭不明的長睫，不敢多留，最後滑過鼻梁，輕輕點了點對方的鼻尖。

直到他觸碰到男人的嘴唇。

他渾身上下都顫了一下。

這裡，是熱的。

他終于摸到了對方的溫度。

那被自己壓制的呼吸也磅礴起來，急促粗重。

鬼使神差地，他一邊努力壓制紊亂的呼吸，一邊迫不及待地俯身向下。

直到他觸碰到對方的嘴唇。

那被理智壓制的一切都破籠而出，變得不受控制起來。

他原本隻想輕輕吻一下愛人。

他閉着眼，拼命吮吸啃咬着對方的唇瓣，将對方的唇齒撬開縫隙，便一股腦鑽了進去。

張大少爺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着，再也壓制不住情欲的躁動。

直到男人的手托住他的後腦勺，将他控制在自己的領地之内。

那雙灰眸微阖，垂眸盯着小少爺的神情。

春風穿堂而過，燥熱的，激烈的，将周圍的帷幔吹得四下紛飛，亂作一團。

一旁懸挂着的風鈴響個不停，急促的瘋了。

張重光整個人都趴在男人的身上，轉眼間氣喘籲籲，沒了什麼力氣。

他的額間抵在對方的肩膀上，粗粗地喘着氣。

男人的手掌撫摸着他的腦袋和脖頸，幫助他安定下來。

他的聲音輕飄飄地落下：“我好喜歡你。”

李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最終有些用力地揉了揉他的脖頸，掐出一塊紅痕來才收回手。

“李先生，請說愛我。”他的吻再次落下來，落在愛人的耳朵上，脖頸上，肩頭上。

聲音微微顫着，明顯是求着。

男人的灰眸垂下，長睫将其中的變化遮蔽，隻剩下不明所以的晦暗。

“我愛你。”

李燭的聲音很輕，卻也能聽出其中的不穩定。

他的眼睛盯着一處，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什麼。

片刻，小少爺就迫不及待地回應起來。

他抱着男人，在他耳邊如魔咒般念着：“我也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特别特别特别愛你……這世界上我最愛你，永遠愛你，一輩子愛你！”

李燭的睫毛顫了顫，眼底卻好似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他的表情生硬、死闆，無所波瀾。

“我知道。”

張重光用鼻尖蹭了蹭他，似乎怕他不信，聲音俏皮地撒嬌道：“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男人突然輕笑了一聲，手掌輕柔地撫摸他，安撫他。

“當然，我們小光是最不會騙人的好孩子。”

他的手掌不停地撫摸着，耐心地輕哄着：“好孩子……好孩子……”

好孩子枕在他懷裡，嘴巴也不老實，在他的脖頸上親個不停。

“今天是好孩子。”他說。

李燭嗯了一聲：“明天不想做好孩子嗎？”

小少爺搖搖頭，小聲嘀咕道：“好孩子沒有獎勵。”

他細微地挪動了一下，以至于對方的另一隻手，可以觸碰到他的屁股。

男人的眼睛霎時眯了眯，黑影被拉的很長。

隻是一眨眼，便極具攻擊性。

張大少爺小聲在男人耳邊嘀咕道：“李先生……求你了……好孩子是不是也要有獎勵啊？”

“求你。”

小少爺的聲音黏黏糊糊的，撒嬌道。

李燭的手掌順着他的挪動微微擡起，先是在那團上面揉了揉，一開始用的力氣并不大，循序漸進地，十分有耐心地愈演愈烈。

張重光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整個人都趴在男人身上移動不都不敢動。

因為他不知道獎勵什麼時候來。

“啪！——”

特别突然，就這樣降臨了。

他幾乎是瞬間叫了出來，整個人都抖了抖，好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

他的心髒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驚吓，快速地收縮着，牽扯出絲絲縷縷的鈍痛。

卻還給他留着一口氣。

手掌求饒還是求愛似的，緊緊攥着男人的衣服，有些委屈地低聲哼了哼。

開胃菜之後，唯一可以緩沖力道的已經被褪下去，挂在他曲折的膝蓋處。

風一吹，他就覺得涼飕飕的。

因此，整個背脊都僵直了起來，毛孔因為曝露而擴張開來，精神感官也達到了最敏感的頂峰。

清脆的聲音響起。

持續着，富有頻率的，落了下來。

張重光動也不動，隻是将臉埋在對方的胸膛，死死拽着他的衣服。

嘴裡不停呢喃着：“李先生……李先生……李先生——”

不知持續了多久，已經快要沒什麼知覺。

他脫力地沉進對方的懷裡，呼吸還沒有穩定下來，聲音也帶着哽咽的哭腔，小聲道：“好——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