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加您個微信嗎?”
張重光并沒有太大的神情變化,緩緩擡起自己的手,晃了晃上面耀眼的古董婚戒。
“不好意思。”他的笑意随着婚戒的閃爍變得更加耀眼,禮貌抱歉。
男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并沒有打算讓道離開,而是幾乎貼着他走。
在這條本就擁擠的通道中,空間變得更加局促狹小。
“你來這種地方喝這麼多酒,是你老公對你不好嗎?”他的聲音拉的有些長。
張大少爺面不改色,依舊端着微笑。
“我老公對我很好,多謝關心。”
說着,他走得更快了一些。
可那人卻像是絲毫沒有眼力見兒一樣,粘在他身後,說一些荒謬的話。
“你沒有興趣來一段刺激的……嗎?你的丈夫不會知……”
這句話落在他的耳邊,張重光幾乎是瞬間停下了腳步。
他側目看向對方,那本來耀眼得像是琥珀石的瞳孔定格了。
男人的話被莫名其妙地咽了回去,整個人也僵直在了原地。
明明眼前的人嘴角還在笑,可給人的感覺卻全然不同。
好像赫然換了一個人。
“先生,請不要跟着我。”他幾乎是一字一句開了口,聲音沒帶任何情緒。
他的這張臉倒映在牆壁上的玻璃鏡面上,一時間,與他的那位愛人一般無二。
說罷,他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露出個笑容。
依舊燦爛,耀眼。
男人沒再跟上來,張重光的腳步卻愈來愈快。
他想快點回到朋友身邊,最好能回到愛人身邊。
一時沒看路,就慌慌張張撞進一人懷裡。
腦袋剛碰到那胸膛,就聽見那熟悉的心跳。
張重光幾乎是瞬間一激靈,就夾緊了雙腿。
“李先生……”他擡起頭來,下意識朝着身後看了看。
看見沒人,這才松了口氣。
還好那人沒繼續跟上來。
見他出神,一隻穩健的手托住了他的腰,将他扶穩了。
“小光喝多了,腿都軟了。”
小少爺臉紅了紅,高興道:“你下班了。”
李燭嗯了一聲,“站穩了嗎?”
張重光點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酒館,試探開口:“李先生,你要不要一起喝一點?”
男人垂了垂眼,似乎真的思索了一下。
“明天沒有早課,可以。”
張大少爺立馬就笑開了,下意識握住他的手,将人往裡面帶。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那對婚戒貼在彼此的肌膚上,相互磨搓。
在李燭剛剛單手推開大門的時候,身側的愛人立馬踮腳親了他一口。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逃也似的鑽進了酒館。
男人緩緩眨了眨眼,跟着小少爺走了進去。
張重光很擅長突然襲擊。
這是李燭猜不到的事情之一。
……
走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回來就又帶着一個。
江稚魚三人對視一眼,笑眯眯地看着這對小情侶。
“哎喲,你尿尿去了還是找人去了?”江稚魚道。
張重光嘟了嘟嘴,瞪了他一眼。
盛迩連忙給李燭倒了杯酒,還不忘詢問:“張小少爺,你家這位酒量怎麼樣?”
小少爺下意識看向身側的人。
李燭微微勾了勾嘴角,平淡道:“lightweight.”
盛迩倒酒的動作一頓,連忙收了收。
張重光連忙道:“沒事,圖個開心,不勉強。”
結果,那個說自己酒量不好的人,在他們奮戰三小時後還清醒着。
其他幾個人已經各有各的失态。
男人看着醉成一團的幾人,默默訂了車,将江稚魚三人都送走了,拍下車牌号保存,确認安全才低頭看懷裡的人。
張小少爺此時正靠在他身上,一點力氣都不願意用。
“李先生,我想回家……”他的聲音黏黏糊糊的。
李燭附身将人抱起來,快步走向一側的代駕。
“穗安景園。”
代駕接過鑰匙,坐進了主駕駛。
李燭帶着懷裡的酒鬼坐到了後面,那人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黏,跟個挂件一樣。
車内有些悶熱,酒氣很快就散了出來。
“寶貝兒,你有點臭了。”李燭輕輕摸了摸他的筆尖,聲音帶着輕笑。
張大少爺立馬不滿地拱了拱鼻子,用腦袋撞他:“才沒有!我每天都洗澡的……”
“你嫌棄我了……”他有些委屈。
男人的手掌輕柔地安撫着他,輕聲:“沒有嫌棄小光。”
“回家給你洗澡。”
張重光哼哼唧唧地趴在他身上,嘟着嘴道:“你這就是嫌棄了……”
“我還沒跟你結婚呢……你就嫌棄我了……嗚嗚嗚嗚……”
“小魚他們說得對,男人得到了就會變心的……嗚嗚嗚嗚……”
他本來憤恨地哭了幾下,又立馬小聲哼唧着:“李先生,你别變心……我洗完澡就不臭了。”
李燭被他這幅模樣逗得無奈,耐心哄着:“沒有變心,沒有嫌棄。”
小少爺的臉委屈地皺成一團,湊了上來,特别特别特别小聲道:“那你親親我……”
男人似乎笑了笑,“小光,不要無理取鬧。”
此話一出,小少爺的表情就更委屈了,眼眶瞬間一紅,眼看着就要掉下淚來。
李燭下意識地擡起手,那淚卻先他一步掉了下來,将他的衣衫浸濕一點。
他的聲音不大,可委屈很大。
“你就是嫌棄我了……我好難過……”
說着,他就默默地抽泣了起來。
男人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呼吸也跟着粗重了幾分。
那雙眼睛變得黑沉下來,盯着懷裡抽泣的愛人。
最終,他隻是輕輕吻了吻對方的鼻尖。
懷中的人已經哭着哭着睡着了,在他懷裡動了動。
一聲夢中的呓語,軟綿綿落在男人的耳畔:“李先生,硌得慌……”
男人動也不動,半邊手掌壓着他的腰,也不許他動。
在那人耳邊嗤笑一句:“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