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清點了點頭：“那隻鬼一直在做替換，可惜當時我們都沒往這方面想。如果能夠早一點想到的話，可能我們那場考試也不會死那麼多人了。”

而薛文清下一場考試的題目是“魔方大廈”，特殊說明是【時間是自己的】。

“小度，你看過《魔方大廈》這部動畫片嗎？”薛文清看向徐淮度，眼含期待。

徐淮度搖了搖頭，作為一名00後，他的童年離着《魔方大廈》屬實是有點遙遠了。

薛文清倒也沒在意：“哎，别說你了，連我也記不清了。我當時還想着回來之後能上網搜一下呢。結果考試系統跟我說，地球上所有的電力系統都已經被關閉了。”

在考試徹底結束之前，地球上的生活條件被生生限制在了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水平。

原來是這樣，徐淮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從書包裡面抽出紙筆，習慣性地将他目前獲知的所有信息進行歸納：

【1.考試系統中的死亡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但一旦脫離考場，所受的傷會自動痊愈。（此處存疑：究竟是脫離考場會痊愈，還是回到現實世界才會痊愈？）

2.特殊說明很重要，評分A級會獲得一條關于下場考試的特殊說明；考生初試也會獲得一條關于本場考試的特殊說明。

3.現實世界和考試系統中的時間流速不對等，考試系統中一場考試的時間在現實世界不過一瞬。（如果能夠一直獲得A級評分，幾乎相當于未脫離現實世界。）

……】

薛文清看着徐淮度在那裡悶頭奮筆疾書，忍了忍，實在是沒忍住。她用手指點了點第3條：“我覺得這一點可能不太現實。”

徐淮度擡頭看向薛文清，目光炯炯，活像在等着老師講解選項的錯誤原因。

薛文清苦笑了一聲：“你沒發現到現在為止，我們都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嗎？”

薛文清家所在的這棟樓緊鄰一個大型商超，平日裡車水馬龍，人潮洶湧，人口密度不算小。但卻隻有薛文清自己獲得了A級評分，回到了現實世界。這足以說明能夠得到A級評分的概率實在是太低、太低了，更遑論一直獲得A級評分……

聽人勸，吃飽飯。

“我覺得你說得很對，薛阿姨。”徐淮度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地劃掉了第3條括号中的内容，然後繼續梳理：

【4.npc也會受到考場限制，被一定規則束縛；可能在規則被打破前，不會随意危及考生安全。

5.考試難度越高，導緻通過人數越少，評分等級越高。（此處存疑：也可能是通過考試的人數越少，評分等級越高。）

……】

眼看着徐淮度的考試筆記越寫越多，薛文清不禁咋舌：難道這就是學霸的世界？

這就好像她隻是提供了兩根黃瓜，結果徐淮度愣是給她整出了四菜一湯。明明是她把自己的考試經曆告訴了徐淮度，最後怎麼得出的結論連她自己都有點看不明白了？

要不是現在說這個不太合适，薛文清真的想跟徐淮度再提提家教費的事：就人家這能力，合該漲價啊！

“那個，小度啊，你這個第4條是怎麼得出來的？”

徐淮度将筆尖移到了第4條上：“你說這個啊？這個其實是我的猜測。”

剛剛薛文清說在她識别出鬼的身份，馬上要提交答案的時候，被鬼攻擊了。他當時就覺得這個時機很奇怪，怎麼會這麼巧呢？

如果鬼不必用替換的方式，而是可以直接攻擊人，那麼完全可以在考試一開始就把所有的人都殺死，何必跟考生玩這種貓鼠遊戲呢？

“我覺得最可能的解釋，就是鬼也會被考試規則限制。它隻能每天做标記，替換掉被它标記過的人，以這種方式一點點消滅考生。除非，考生識别出鬼的身份，然後限制解除，鬼就能夠直接對考生下手了。”

好像是有點道理。

薛文清繼續提問：“那麼第5條呢？”

徐淮度的目光落在第5條信息上，頓了頓，沒有說話。

薛文清也沒催促他，隻是憐愛地伸出手，為他壓了壓額上的那兩撮呆毛。

“薛阿姨……”

“嗯？”

“如果，如果第5條信息是真的話，那麼以後的考試，可能比起鬼，我們更要提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