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手忙腳亂扶好花瓶,這才回頭看向沙發上的人,這就是陸斯珉口中的,他的這一段,一位優秀的泌尿外科大夫,程昱,剛好也住在這個小區,不同棟。
“你怎麼過來了?”林易揚起了笑,走到程昱旁邊坐下,裝作不在意摟住了程昱的腰,輕輕摩挲。
程昱掰開林易的手,放到林易自己的膝蓋上,“你自己說的,讓我今晚過來,治病。”
剛去陸斯珉那兒,林易還真忘了這事兒。
林易的手被拉了回來,也不生氣,直接轉身坐在程昱身上,流裡流氣地拿掉他的眼鏡丢在沙發上,一手按住程昱肩膀,将人壓在沙發上,逼着人仰頭看自己。
“對不起啊!程醫生,我朋友有點事兒,我剛開解他去了,耽誤了治病時間,程醫生不會怪我吧!”
林易快有兩個月沒見程昱了,陸斯珉說對了一半,他這一段确實一直沒在一起,但不是因為忘不掉上一段,純粹是林易拿捏不了程昱。
程昱比林易大三歲,在微風看上的,後面又陰差陽錯在挂号的時候看到程昱,挂了程昱的号,一來二回纏着加了好友。
林易糾糾纏纏的,好不容易跟程昱暧昧上,結果發現兩人都是上邊兒的。
躺下去吧,林易不服氣。
硬壓吧,林易暫時壓不住。
想放棄呢,林易又舍不得,程昱身上那股勁兒,那股氣兒,簡直要迷死林易了。
于是拖到現在,林易打算溫水煮青蛙,以情軟化程昱,讓他主動躺下去。
程昱放松地靠坐在沙發上,挑挑眉,握住了林易在自己臉上摸的手,上下掃了一眼林易的姿勢,說:“這麼開解的?”
“诶咦……”林易瞬間一陣冷寒,抖了抖,他要這樣對陸斯珉,就能被好兄弟面無表情從陽台上丢下去。
“诶,程醫生?吃醋了?”林易腦子回轉過來,不對啊,怎麼空氣中酸酸的。
程昱直接托住林易的腿起身,把林易放在沙發上,理了理自己衣服,是白襯衫,又彎腰撿起眼鏡戴上,俯視着調皮的林易,“沒有,今天太晚了,治療改天。”
林易在沙發上,看着這人真不留情要走,咬了咬後槽牙,沖了出去,一把勾住程昱皮帶,其實很緊的,他手指都勒紅了。
順利讓人停下,林易繞到程昱面前,程昱比他高一點,背着光,林易感覺到了幾分壓迫感。
“程醫生,有沒有醫德了,說好的治療怎麼能說改就改,今天是我遲到了,我給程醫生賠罪。”林易一邊說着,手指一邊靈活的解開皮帶,扣子,拉鍊,眼睛寸步不離程昱的。
幸好,手藝成熟,沒拉垮。
玄關燈光本來就不明亮,增加了幾分暧昧。
程昱酡紅着臉,但眼神還保留着清明,低頭看向跪在地上專心緻志賠罪的林易。
程昱嘴角露出一抹笑,伸手剛好摸到林易頭頂,又壓了壓。
就像寵物學會了撒嬌,主人摸摸毛,誇做得好,鼓勵繼續。
……
四月初,快到清明了。
該種的東西都種下了地,剩下就是打藥什麼的。
錢自來他們過了十五都回來了,農家樂的運營也步入正軌,他們視頻宣傳的不錯,當地年輕人有過來玩兒的,也有很多外地來的,主要是周邊城市。
本來就不是旺季,人其實不算多,主要經濟來源還不是農家樂,隋天意他們也不氣餒。
越接近清明節,隋天意嘴上沒說什麼,隻是每次穿過竹巷的時候,去巡視大棚的時候,隋天意總要停下來仔細看一看村路接上大路的路口,觀察每一輛從面前駛過的車。
但無一例外,從來沒看見過想見到的車型以及車牌号。
今天也一樣,隋天意帶着陸小白去看大棚,失落而歸。
黃海麗在門口看着門前的枇杷樹,頂上有幾串黃了,正在指揮着老伴兒敲枇杷。
“哎呦,左邊嘛!往年小珉打的比你好多了!”黃海麗看着老伴兒敲不對地方,忍不住埋怨。
“那他也是我教出來的!老婆子!你别急,再等一會兒!我調整調整!”陸利國舉着竹竿,仰着頭調整方向。
隋天意趕緊上前接過竹竿,“我來我來。”
一擊即中,一串枇杷掉了下來,其實沒怎麼黃,應該沒熟透。
“還是小意可以!”黃海麗趕緊上前撿起來,檢查檢查,還好沒怎麼摔傷,揪下一個剝皮,喂到隋天意嘴邊,“小意啊!小珉有沒有跟你說過他什麼時候回來啊?往年這個時間枇杷都熟不少了,今年就這麼幾個。”
陸小白在旁邊蹦上蹦下。
“行行行,小意可以,我回去坐着。”陸利國雖然是這麼說着,但是也沒進屋,坐在了大門口,關注着孫子信息。
幸好枇杷酸,讓隋天意有了思考空間,自從初一陸斯珉離開,他再也沒有陸斯珉的消息,不是沒想過給陸斯珉打電話發消息,就是沒敢。
“哎呦,酸啊!”看着隋天意變形的臉,黃海麗皺着眉,都想上手摳出來了。
拖不下去了,隋天意咽下枇杷肉,把核吐在樹旁,開口:“他最近挺忙,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家。”
看着二老明顯低沉的情緒,隋天意連忙開口:“不回來也沒事兒,等枇杷熟了我去維安一趟。”
“哎呦,那哪能,你還有你的事兒,農家樂那麼忙!”
“沒事兒,剛好過段時間我們确實要去維安一趟,有業務呢!”隋天意這話也不是假的。
“喲,業務呢!多少錢的業務啊!”
“老大老大了!奶,等我掙錢帶您去外面玩!”隋天意笑呵呵說着。
“那哪行,你掙了錢,就攢着,到時候啊!娶媳婦!”
隋天意這下子笑不出來了,娶媳婦這件事兒,好像這輩子都不可能了,但是不能跟黃奶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