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擺了鄭祖賢一道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圈内。
鄭祖賢是誰啊?圈内有名的下作人,許多人早就看他不順眼,奈何真正有背景的不屑于和他折騰,畢竟商業上避免不了會有合作,沒背景的隻能任由鄭祖賢欺負,所以這件事鬧大後,圈内不少老人新人都對這位年輕人刮目相看。
其中包含了兩個人,一個是和周晟不和許久,看不上周晟的肖千輝。
“你家這位有點猛啊,我小看他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怕鄭祖賢把他給吃咯,敢随着你幹這種事。”
肖千輝豎起大拇指,神色間都是誇贊之意。
溫文不以為然道:“有我在,誰敢吃他?鄭祖賢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怕的?”
他隻是不想麻煩舅舅,隻要不鬧出人命,他舅舅都能出面擺平。
肖千輝就佩服溫文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深以為然地點頭,“看你這拽樣,這才是你嘛,之前在英國不死不活那樣,跟受情傷的小王子似的,憋屈得我都不認識你了。”
說到底還是周晟的魔力大,既能讓溫文柔情似水,又能讓溫文如炸毛的獅子。
溫文打了他一拳,“去你的,你家女神不也是?是誰讀書那會暗戀她,聽說她跟隔壁班那個誰走得近,抱着我哭?”
被掀了老底的肖千輝凝滞了幾秒,舉手投降。
因為這事肖千輝終于對這位來自農村帶壞了他兄弟的小黑娃有了質的改觀,另一位則相反。
今天路上出了點狀況堵車,周晟來得晚了些,溫文在醫院門口等他的時候接到了舅舅的電話。
不常主動聯系他的舅舅突然來電,溫文其實有預感。
他接聽,“舅舅,怎麼了,有事嗎?”
舅舅聲音一如往常的聽不出情緒,那就是不生氣。
“小寶,聽說你談了個對象?”
“嗯嗯,好幾年了,男的。”
“鄭祖賢是他整的?”舅舅問。
溫文:“他給的辦法,他操作的。”他擔心舅舅不喜歡周晟,又道:“我很喜歡他,舅舅。”
他喜歡男人這件事瞞是瞞不住的,爸爸去世後舅舅就是家裡的大家長,不過因為從前小表哥出櫃舅舅生氣,他一直不敢把自己的性取向告訴舅舅。
但去年他在肖千輝别墅裡和周晟那一場争執鬧得太廣,舅舅極有可能早就聽到了風聲,隻不過現在才抽出空子管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似乎在品味這句“好幾年”的意思,半晌他聽到:“過幾天清明去祭祖,叫上他一起吃個飯。”
溫文說了聲好,又問:“表哥去嗎?”
隻要表哥也去,就說明舅舅不反對他找了個男的,祭祖可是大事,事關祖先,能去的那都是已經承認了身份的。
好在溫文聽到舅舅說:“他們去。”
是他,不是他們。
完美。
上車後溫文便對周晟說了這件事。
周晟明顯慌亂起來,撥方向盤的動作都頓了一下,“我......我能去啊!”
溫文說當然,随後慢慢跟他講述家裡的事情。
“我家很傳統的,家底也是幾代人積累下來的,不過最注重的不是物欲,而是家風,自尊自重自由不忘本,這也是我學醫他們不阻止我的原因,舅舅掌家後也是如此,所以祭祖這件事在我家意義重大,讓你去,那就是承認你的意思。”
周晟聽懂了,然後好奇道:“不是都說你們這種大家族容易内亂嗎?你舅舅掌控集團,你們不怕啊?”
“怕什麼?”溫文詭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狗血電視劇啊,還内亂,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我媽對管公司沒興趣也沒能力,我爸就交給我舅而已。”
周晟鬧了個大紅臉,“其實看了點,前兩天我去小姨那兒陪她看了幾集,演得挺真的。”
溫文:......
“假的。”
-
因為要去見舅舅,整個清明節被周晟分成了兩段,頭兩天跟溫文去祭祖,後兩天回水溪村,巧合的是,溫文家祖籍在貴陽。
周晟表示震驚,這麼多年他都不知道這件事。
溫文卻說:“不然你以為當初我媽怎麼一眼覺得小姨投緣讓她來工作,就是想着算老鄉,不過我舅舅喜歡住貴陽,因為那邊氣候好,他怕熱,後來他不去了,你猜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表哥就是跟着他住貴陽,在那邊參加宴會認識的耿總,他總怪自己要是不去貴陽,表哥就不會彎了,對了,你要是祭祖見到表哥,别太驚訝,他就那樣。”
周晟默默記住了。
清明假期前夜,兩人收拾東西去了舅舅家,不過沒見到舅舅,舅舅有點事耽誤了,第二天一早會來和他們一起飛到貴陽。
周晟看見住的地方後緊張的心情反而沒了,就是一棟普通的小别墅,沒有華麗的裝潢,也不是黃金的地段。
溫文說的是真的,他們一家人的物質欲望都不高,隻對喜歡的事情花錢,像買别墅玩古董這些有錢人的毛病根本不會有。
不過精神生活的富足也需要金錢支撐,周晟更堅定了好好賺錢的決心。
行李放好後,溫文去洗澡,周晟一個人在卧室收拾東西,他們來得早,其他人還沒到。
但是沒一會兒就不止他一個人了。
天氣悶溫文沒胃口,晚餐沒吃什麼,他想着去廚房看看能不能給溫文做點開胃的,剛走出去便看見兩個人進來。
周晟愣住。
來的其中一個人他認識,耿木,耿總。
貴陽合作一年他略微有了解,挺有魄力和手段的一個人,但現在他看見堂堂耿總竟然紅着臉進來,還怨憤地踩了一腳身邊相貌張揚的人。
想必這就是表哥顧遠深。
“耿總好,表哥好。”
耿木點頭示意打招呼,然後拍了下他後腰上的手,皺眉。
顧遠深笑着松開手,看了周晟一眼,“小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