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懸崖......學校。
餘生大概看了看，裡面果然破破爛爛，宛如少個拆字兒的危房。
大門口的教學樓改成宿舍，外面挂繩上吊着一排排軍需品，跟吊臘肉似的。
......什麼破地兒，蜂巢配一窩蜂蠢貨。
“去集合吧。”程盼看着他。
“嗯。”他煩躁的看着前面那堆蠢貨。
一堆蠢貨排隊倒積極，三兩下排完隊形，餘生有點兒不爽，他為什麼站程盼前面？
他也沒比程盼矮多少好嗎？為什麼不能站一起？
而且憑什麼李為國那死胖子還站隊伍最後一排？
操！
“教官來了！”某傻貨吼了一嗓子。
他擡頭一看，對面走了能有二十來個教官，齊刷刷的，不愧是高級蠢貨，其中還有個女教官。
好一朵軍中綠花，這花肯定有毒......黑寡婦。
“哇！兵哥哥！”隊伍排頭有個女生激動的跟沒見過兵崽一樣，又蹦又跳。
“哇！好帥！”
“中間那個好帥！”
于是在那女生帶領下，全校女同學開始花癡式尖叫，餘生愣了愣，低下頭沒忍住樂了。
啧啧啧，千萬不能讓這些女生看到他這張臉，否則不得驚豔而死！
哈哈。
“你笑什麼？”程盼問。
“沒什麼，”他轉過頭看着程盼，“什麼時候軍訓？”
“下午，”程盼說，“上午分宿舍。”
這次分到的宿舍是一樓的教室，餘生挺高興，因為不用爬樓梯，他的朋友也很高興，小白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
有時候他真覺得程盼挺奇怪，不符合傳統尖子生一貫設定，但具體哪奇怪，他也說不上來，這朋友看着挺文靜......确實也挺文靜，但......
反正就是說不上來的奇怪，總覺得程盼個性怪怪的，不像傳統意義上的呆子。
“我操！”李為國吼了一句，“這什麼破地兒！”
“你他媽吼仙人呢！”餘生皺了皺眉，魂都差點兒沒被李為國吓散。
他朝蠢貨那兒探頭走過去一看......不覺也有想罵人的沖動。
爛教室又小又破，屁大個地方擠了十幾張上下床。
......
怎麼不安排個天堂讓他們和仙人一起擠擠？
“我靠！幾十個人一個寝？”李為國煩躁的揉了揉頭發。
餘生皺着眉沒說什麼，慢慢走進去。
不是不能接受，也住過比這更擠更糟心的地兒，破地兒雖然擠，好歹在山上，沒那麼熱。
就是人多......半夜要某蠢貨打呼磨牙，他還得磨刀砍人，麻煩。
所以見仙人去吧！孫子們！
李為國趴啦罵半天，才走進來占了後面靠窗兩張上下床，一臉嫌棄挑半天，最後挑了後面一張下鋪，又指了指旁邊那張空床：“你倆要上還是要下？”
這話說的跟你倆誰上誰下一樣，餘生挑眉。
“我睡上鋪。”程盼說了一句，走過去放下包。
操！
你倆都選好了！還問！問個屁！
餘生煩躁的也走過去，在程盼下床放下書包。
這被子看起來硬邦邦的，于是他摸了一下......果然硬邦邦的，顔色還是土不啦叽屎黃色。
簡直是與屎同床共枕，壽與天齊的悲催歲月。
“餘生，”程盼回頭看着他，“這被子雖然看着像塊鋼鐵，但......”
“但什麼？”他也看着程盼。
“但......”程盼歎了口氣沒再說。
倒是誇啊，你個傻逼！
餘生有點兒無語，煩躁的蹲下來扯着内髒器官撒氣，這次扯的是心髒！氣死了！
撒了會兒氣，他擡眼看到......程盼正在彈被子，還同時彈三床？
隔壁李為國那懶貨像灘肉泥一樣癱着就癱着，還玩着手機，一班班主任死了？沒收違禁品沒收到狗肚子裡去了？
“盼兒！”李為國吼了句，“給我彈軟和點兒！”
操！死不要臉的李為國！
餘生皺着眉看着任勞任怨老年人。
老年人沒說什麼，一直工作中。
......不知道有什麼好彈，鋼鐵還能彈成棉花不成？
......
煩了一會兒，他站起來看着忙完工作，靠在床沿欄杆上的程盼：“......怎麼不坐？”
“你晚上要睡。”
“睡屁！那破被子。”餘生走過去順手拍了拍看着蓬松點兒的被子，但也隻是看着而已，實際一摸......
“操！這他媽是同一床？”他有些驚訝，鋼鐵一般的手感變絲綢般順滑了？
“盼兒，”李為國也瞅了瞅他的被子，“我這床看着怎麼沒餘生機那床軟和啊？”
“因為你的那床我隻随便彈了兩下。”程盼很簡潔的回答。
“靠！你大爺！你祖宗！”于是李為國又來了。
......
過了幾分鐘，“室友”進來了，本就是開着的門被踢的斜了邊兒：“喲！條件真好，貨倉啊！”
“媽的，老子就沒住過這種地方。”
“滾邊兒去，我睡下鋪！”
“我擦？這裡的上床怎麼都搖搖晃晃的！不會塌吧！”
男生多的地方，話多煙也多，這群蠢貨一進來包都沒放，煙已經抽上了，也不知道怎麼帶進來的，難道隻有王永泉這麼事兒逼嗎！
餘生第一次覺得煙味那麼難聞，煙味混着汗味還有某個不知名想找揍蠢貨的腳臭味......讓他瞬間想割鼻子。
他煩躁的捏緊拳頭，沒錯，他要揍人，去死了吧，這群傻逼！
“去吃午飯吧，”程盼皺着眉，“走吧。”
“......嗯。”餘生深呼吸兩口氣，應了一聲。
程盼應該猜出他的心思了......算了，再給這群蠢貨一次機會，待會兒晚上這群蠢貨再吵就送他們跳懸崖吧。
“我操！”李為國小聲罵了一句，“齊然來了。”
沒等餘生問齊然是誰，齊然就千呼萬喚走進來了。
“齊哥，床給你鋪好了。”一名狗腿隻要腿的說。
“走吧，”程盼看着他，“吃飯去。”
“嗯。”餘生點了點頭，他才懶得管齊然是誰，不就一個蠢貨。
李為國大概餓瘋了，一溜煙跑了，餘生等了一會兒，那老年人才收完行李，軍個訓還帶那麼多有的沒的，塞化妝品呢！
走了兩步，他差點兒撞到個人，也不是撞，那人走路排面大，還不長眼，堵在門口，要走不走。
正準備看看誰這麼不長眼，不長眼的說話了：“程盼？”
程盼愣了愣，遲疑的應了聲：“......嗯。”
難道不認識？
餘生擡頭瞅了瞅那個男生，挺白挺瘦，一臉綠帽相。
綠帽還一臉驚喜的表情盯着程盼，一雙髒眼。
餘生又斜眼看着程盼，程盼一頭霧水的懵着，啧啧啧，所以綠帽喜從何來，程盼都不認識他。
這尴尬的局，是時候該破，他正準備推着程盼去吃飯，他就被人先推了一把。
......
“哎哎哎！你撞着齊哥了！”那名狗腿推完他......手還抵在他肩膀。
倒是......撞着了嗎？不差點兒嗎，知道差點兒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