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渡把買好的東西擺在桌上,各類水果,以及一些女孩子會喜歡的小玩意兒,他回來的路上,看到這些東西就想到了琰哲,忽然就很想買下來。
琰哲快步走入大殿,何渡裝作若無其事遞給琰哲一顆枇杷,“時令水果,順手買的。”
“嗯。”
琰哲的眼神快速掃過,将任務卷軸遞給他。
何渡打開卷軸,讀過一遍之後,他欲言又止:“這個人隻是一個普通富商,為什麼要殺他?”
琰哲不耐的坐在高位上,“要你殺就殺,哪那麼多廢話。”
此人是她根據陸澤的路線推算出來的,對陸澤極有幫助的一個人。
“我不殺無辜之人。”
琰哲冷笑一聲,她細細的觀察何渡的神情,她猜對了,這人果然有用,何渡為了保護陸澤,可真是努力啊。
她站起身來,心頭湧起一股無名火,焦躁的踱步,走到門口。
“不殺就滾!再也别回來!”
琰哲轉過身,死死的盯着何渡,不錯過何渡的一絲表情變化。她就是要看看,她将全部的惡劣和暴躁宣洩給這個人,這個人還能忍到什麼程度。
何渡的神色平靜,似乎沒有被影響一絲一毫。
“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殺他的理由。”
琰哲露出一個玩味兒的笑意,“看他不爽,就殺了,做壞事需要理由嗎?”
她等着何渡反駁她,質疑她,辱罵她,到時候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趕走他。
一種期待的情緒油然而生,琰哲幾乎抑制不住的想要看見何渡對她失望憤怒的眼神。
何渡淡然的收下卷軸,道:“好的,我會去殺了他。”
何渡撿起地上的劍,道:“大概三天,我就能回來,你有什麼想讓帶的嗎?”
琰哲歪着頭,呆呆的看着他,神情帶着一絲不解。
何渡莞爾,重複道:“需要我帶什麼嗎?”
琰哲怔愣了一下,道:“不必。”
午涪城受染瘟疫已有多時,無數居民因此喪命,經過半月的核查,竟發現,瘟疫源頭來自午涪城的特有的天然溫泉,這處溫泉是城中百姓閑暇時的必去之地,而瘟疫也從溫泉之中,傳播開來。
虞國皇帝派遣了大量宮中禦醫對症治療,最終制作出了一副頗具療效的藥方,藥方中的一味藥材,需要極北之地特産的陸雪草,何渡的任務目标,就是一位來自極北之地的商人,而恰好,他帶了大量陸雪草。
這批貨物被男主陸澤全部收購,因此在此次瘟疫事件中,陸澤在虞國将領中,成功嶄露頭角,開始成為皇帝心腹。
殺了他,對陸澤的影響可謂大,也可謂小,但是對午涪城的居民來說,是絕對的災難。
去往午涪城的路上,兩輛滿載貨物的馬車,從遠處慢慢駛來。
商人謹慎,這個富商也不例外,他足足請了十五個保镖,加上家丁,浩浩湯湯二十來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們運的是大貨。
忽然,為首的黑馬揚蹄嘶鳴,刨起一片塵埃,馬兒暴走亂竄,完全失去了控制。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家丁拼命握住缰繩,才能堪堪不被黑馬甩下去,黑馬四處亂撞,一時間商隊亂作一團。
“怎麼回事!這馬怎麼了?”
駕駛馬車的家丁大聲吆喝。
“馬蹄受傷了!誰那麼缺德往裡面藏東西!”
随行的護衛在一旁怒吼,後方的馬車随即停下,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人,中年人身後,簾子被掀起,陸澤長腿一邁,幹脆利落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最前排的黑馬還在發狂,引得後面幾匹馬全都焦躁的踱着蹄子。
富商撿起地上的雜草,冷不丁被紮了一下
“哎呀,陸老弟,你快來看,這雜草裡有東西啊。”
陸澤蹲下身來,前方的地面上不知被誰傾倒了大量雜草,翻開雜草,裡面密密麻麻纏繞的全是荊棘,馬蹄陷入其中,馬腿會立刻被荊棘紮穿,劃傷。
陸澤用劍挑開,前面大量的雜草之中,全是這些東西,絕對是有人故意的。
陸澤警覺的望向兩側的山,若是山匪,那好說,來再多人,他都有信心解決。但若是山匪,裡面藏的就不會是簡單的荊棘了,而是絆馬鎖等更厲害的東西。
放置荊棘的人的目的隻是讓他們停在這裡嗎?不懷好意又恰有分寸,讓人難以捉摸,陸澤的神情嚴肅了起來。
富商立刻跟着緊張起來,“陸老弟,可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