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着席卷過高聳的城牆,百名天聖宗弟子嚴陣以待,他們訓練有素,宛如一尊尊雕像,堅毅的凝望着城外如潮水般湧動的禦靈軍。
城外的禦靈軍,手持弓箭利刃等各式攻城利器,他們劍指岐城,各個虎視眈眈,上萬人的殺意如滔天巨浪,撲面而來,勢必要拿下岐城。
然而就在雙方如此緊張對峙之時,高牆之上,一道特殊的身影走了上來,她實在是太醒目了,一席翩然白衣,亮麗的長發束于腦後,幾縷碎發在風中肆意飄動,這樣的人不應該在這裡出現,最适合她的地方是花園。
顯然城外的禦靈軍也是這麼想的。
“噓~~”
亂七八糟的口哨聲和各種竊竊私語響起,既沒把眼前的女人當回事,也沒把整座岐城當回事。
在他們看來,這座隻有100駐守的城池,實在是唾手可得,就像眼前精緻美麗的女人,以為自己站在那裡是威脅,這些士兵眼裡,不過是一朵嬌豔美麗送上門的鮮花。
如果堂堂天下第一宗門的弟子,卻要聽命于這樣一個女人,那這些士兵們真是為這些天之驕子們所惋惜,畢竟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被這樣的人統帥,難怪能幹出就百名弟子卻要死守一整座城的蠢事。
士兵們的口哨聲越來越肆無忌憚,說話聲越來越大,甚至有幾個膽大的,已經開始大聲喊,讓城樓上的女人下來給他們爽爽。
污言穢語不絕于耳,陳橋站在琰哲身後,已是汗如雨下。
陳橋不懂琰哲為什麼要上來展示自己,這個單純的天聖宗小公主,不會單純的以為,這些号稱虞國精銳的禦靈軍,都是些良善之輩吧,她隻需要上來露個臉,就可以和禦靈軍統帥談判吧?
談判?他們甚至都不會聽琰哲說話。
琰哲聲音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壓力:“弓箭。”
陳橋立刻雙手奉上。
琰哲熟練的将箭搭在弦上,左手握住弓身,與胸同高,右手擡起,手指搭在箭尾。
禦靈軍中爆發出一陣高昂的嘲笑聲:“呦,小婊子要表演啦!”
琰哲本來是箭指禦靈軍統領的,不過她現在反悔了。
箭頭向右轉動,在那個“啦”字的尾音沒有結束之前,一隻利箭迅速貫穿了那人的喉嚨。
巨大的沖擊力在貫穿第一個士兵之後,又穿透了第二個士兵,砸倒了第三個士兵。
鮮血噴出,世界安靜。
琰哲放下手裡的弓箭,看着下面混亂的禦靈軍,輕蔑的笑了。
“兄弟們!殺了她!”
不知道哪個士兵被激起了血性,一聲聲怒吼随之接上,無數箭羽和巨石向着琰哲砸了上來。
琰哲擡起一隻手:“開啟防護盾!”
數十名天聖宗弟子共同發力,一張巨大的靈力護罩護住了整座城牆,這些士兵的箭雨石塊,就像是丢入水中的石子,也隻能激起一點水花。
一群沒有修為的士兵的攻擊,對于近百名天聖宗的天之驕子來說,确實沒什麼用。
這是普通人和修行之人如天塹一般的差距,就算她們隻有百人,城牆不倒,這些士兵也别想攻入城内!
琰哲就這樣抱臂站在最高點,将自己整個暴露給下面的禦靈軍,狂風将她的長發吹起,她以絕對睥睨的姿态,俯視下面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頭的士兵。
終于,禦靈軍将領發出停止攻擊的信号。
為首之人就是戰修核,手提六尺重劍,身騎赤焰靈獸,可偏偏身着玄色長袍,長袍上用金線描繪着一隻白首赤足的朱厭神獸,渾身錦衣羅绮,精緻得令人發指。
他死死盯着站在那裡的琰哲,視線來回掃視,讓人極不舒服。
“哇哦!”
戰修核歪着頭俯身在赤焰靈獸身上,即便看到了琰哲一箭将那個士兵射殺,他也根本不認為琰哲有什麼實力,都是些花架子,如果是他,甚至可以一穿七。
不過,看到那張防護盾,他還是願意和美人談談:“美人,你站上來幹啥,怎麼,知道打不過我們,派你來投降的?你要是願意下來委身于我,我可以考慮讓你們投降!”
戰修核的狂妄,立刻禦靈軍挽回了信心,爆發出了巨大的笑聲,這才是對待女人該有的态度,一個女人,狂什麼狂,再狂能狂過他們将軍嗎?
琰哲平靜的看着這群城下小醜,待笑聲漸熄,琰哲緩緩開口:“投降?你們配嗎?一群連防護罩都無法突破的廢物。”
戰修核立刻黑了臉,琰哲戳到了他的痛點。
自從當上禦靈軍統帥,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在軍中立威,此次攻城,對他來說是大好機會。
不到百人的城池,收複起來即沒什麼難度,又是一件大軍功,還能趁機練兵立威,一舉多得,他連着和軍政部的那位連喝三天大酒才得到這個機會。
可沒想到這居然是塊硬骨頭,他一連八天都沒啃下來,原因就是這群弟子龜縮在城内,依靠着城牆抵擋攻擊,靈力又足,連群體防護罩這種高端技能都能随時釋放,尋常攻城器械對他們根本不起作用,他多次強攻都沒有效果,即使他們有人數優勢,依舊毫無辦法。
每天的攻城像是給這群弟子撓癢癢,現在居然還被一個女人嘲諷了!
三天前,朝廷已經明顯不耐煩,連續幾次催促他速速攻城,甚至昨日通知他,今日将會有人支援他幫他攻城,這明顯是對他的能力不信任了。
所以當戰修核看見琰哲如此狂妄的出現的時候,他興奮極了,聽說天聖宗有一長老名為陳橋,是唯一的女性長老,估計就是他眼前這位了,今日一見,沒想到長得這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