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救命之恩,封冶沒齒難忘。”
封冶?沒聽過。
“小事一樁,不用放在心上。”戚月擺擺手。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你的身體……”
“老毛病了。”封冶的臉色仍舊蒼白,“我這次前往雍國,也是為了尋求治病之法。”
“你不是雍國人嗎?”戚月聽到這裡,有點好奇。
“我來自邊緣界,那裡無人能醫治我的病。”
邊緣界,位于妖界、淼州、中州、魔界四處地域的交界處,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常年無人管轄,因此龍蛇混雜,成為了回天大陸中神秘與危險的灰色地帶。
“好吧。”
封冶聽到這句話,苦澀地笑了笑,一時間也沒有再說話,對話就此暫歇。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也要去辦自己的事了。”
戚月站起身,向封冶告辭,封冶點點頭,目送着戚月離去。
正當戚月即将走出裡間時,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開口。
“每隔三年,七月中旬,醫宗會廣收弟子,今年正好是第三年,現在距離七月還有一些時間,你可以去醫宗試試。”
“好。”封冶微笑着點頭。
戚月看到封冶答應了,随即轉過身,走出了裡間。
眼看着戚月的身影消失之後,封冶起身下了床,走到窗邊。
他站在陰影中,看向窗外。
不一會,戚月的身影出現,隻見她不緊不慢的向東走去,直至轉彎消失。
封冶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多年不見,阿月,希望你會喜歡我送的禮物。
……
城門外的空地上,戚月望着眼前罵罵咧咧的人,神色冰冷。
距離戚月五六步遠的地方,幾個人影被金光鎖鍊緊緊纏繞,為首的那個人,從穿着上看起來像個富家少爺,此時正在對着戚月破口大罵。
“你知道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姐是誰嗎?你敢綁我?你想死嗎!”
戚月聽着耳邊喋喋不休的叫罵,她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隻不過是陪師兄下個山,結果遇上了宿則,暗殺對方不成,反而成了把柄被他拿捏。
以為前路山高水長此生不會再見,結果換個地方對方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
這就算了,偏偏微生疏這個家夥也跑來湊熱鬧,說些讓人聽着就火大的話。
更不要提想出來散個心,結果遇上個病秧子,好不容易安撫好對方,拐個彎又被與别人撞到一起……
叫罵聲越發聒噪,戚月忽然覺得,應該把對方的嘴封起來,她這樣想了,也正準備這麼做。
“未過!”
焦急的女聲在戚月背後響起,未等到她轉身,對方便快速跑到了青年身邊。
“誰幹的?”
女人的聲音帶有焦急,随後便在青年的眼神示意下,看到了不遠處的戚月。
此時的戚月也看清了對方的樣貌,她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辨别出了面前女子的身份。
雲蔚然。
“這位姑娘,我弟弟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下此狠手?”
此刻的雲蔚然褪去了一國公主的端莊賢淑,目眦盡裂。
戚月聽完此話,收緊了手指,瞬間金光纏緊,青年的手腕被勒出絲絲血痕。
“你——”
“發生了何事?”
清潤的嗓音在戚月身後響起,雲蔚然看到來人,瞬間收起扭曲的面龐,神色變得委屈。
她快步奔向來人的懷抱,淚水蓄滿了眼眶,“陸郎!”
如果李鴻玉在這裡,觀看完雲蔚然的全程變臉,說不定會誇贊一聲。
當着周圍看熱鬧的人,周陸将雲蔚然擁在懷中,伸手抹去了眼角不存在的淚水,輕聲詢問。
“發生了什麼?”
“是她!”
雲蔚然從周陸的懷中,探出半個頭,伸手指向戚月,惡毒的目光如影随形。
“不知道用什麼惡毒的法術将我弟弟綁了起來,明明他都沒做什麼……”
周陸順着雲蔚然的手指望過去,戚月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鬧劇。
她怎麼會在這?
雲蔚然正準備縮回周陸的懷中繼續哭泣,卻不料被周陸推至一旁。
她看着周陸走到了戚月面前,行禮問好。
“不知是月師妹,失禮了。”
戚月盯着周陸看了一會,随即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不知道蔚然的弟弟哪裡惹到了月師妹,讓月師妹如此動怒?”
戚月的視線,掃過地上的雲未過,因為對方的不斷掙紮,手腕處的傷痕已經清晰可見。
“他并未惹怒我,隻是我看他不順眼,就動手了,不行嗎?”
聽到此話的周陸笑容凝固,随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頭疼。
不是,誰又惹着這姑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