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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縷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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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家皆有人在征讨離火教的大戰中表現搶眼,陳寄餘身上又留下了焚玉神功的痕迹,怎麼想也不可能僅僅是巧合吧。”

“可是當時出力的遠不止這三家,别的不說,挑頭的不是武林盟主喬古道嗎?”

譚玄哂然道:“許餘兩家如何能與喬家比?百川劍門雖或可一比,但陳寄餘卻是不能跟喬古道相比的。”他停了停又道,“十二年前的魔教征讨,現如今和嶼湖山莊的不睦,再加上年輕小輩的交好,三者疊加起來,這三家不就脫穎而出了麼?”

謝白城呆了呆道:“所以這三家被選中來設計你?讓我理一理,你的意思是,以孟遠亭之死引你親自出來調查,然後這三家你都可能前去,背後策劃之人通過某種渠道來掌握你的行動,無論你去哪一家,他們都會趕在你之前動手,栽贓到你身上。因為他們都與嶼湖山莊有罅隙,你自然而然就會有嫌疑。而同時你又懷疑與離火教有關,或許離火教還有餘孽,借此機會一石二鳥,既栽贓陷害于你,又為當年的覆滅報仇?”

譚玄一邊聽他說,一邊頻頻點頭,待他一口氣說完後微微一笑:“知我者,白城也!”

謝白城顧不上搭理他,追問道:“若背後策劃之人是離火教的餘孽,又怎麼能讓陳溪雲這幾個名門子弟聽他們的安排?而且栽贓陷害你……不是,他們這一番設計也不怎麼成功啊,都捏造不出些靠譜的證據,罪名怎麼可能坐得實?”

“第一,”譚玄說着掰起了手指頭,“你可别忘了陳寄餘是因為認識來訪者才請進了門,如果真與離火教有關,也不可能隻有離火教的人。第二,我猜他們并不是真的要栽贓,我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人。他們隻是要潑髒水。”

迎着白城不解的目光,他笑了笑,又繼續道:“栽贓需有鐵證,方能栽得精準,栽得紮實。而潑髒水,隻要濺你身上幾滴就行了,你就臭了。”

謝白城目光一動,臉上閃過幾縷複雜神色,最終輕輕道:“誰這麼恨你?你疑心的是誰?”

譚玄看着他:“你也猜到了不是麼?但你覺得太荒唐了,所以說不出口對不對?”

謝白城也看向他,終于有些無奈的一笑:“喬青望?你當真疑他?在明華峰上,我還當你是在胡扯氣陳宗念呢。”

譚玄道:“當時确實是瞎扯。但後來我卻越想越覺得他很合适。”

謝白城睜大眼睛:“就為他輸給過你三次嗎?”

譚玄笑道:“自然不是。不過他因此很恨我是一定的。他那個人,本事一般,卻自命不凡,明明心胸狹小,又要做出豪氣幹雲的樣子,看着都替他覺得累。話說回來,倘若他不是喬古道的長子,或許也不見得成了這樣的性格。現在想想,我也不該次次都要赢他。唉,可我也是不能輸的。總之後來兩次就不該答應他,我那時還是年少氣盛了些。”

謝白城聽他自我檢讨,心中不覺好笑。也不知他自己有沒有意識到,他現在雖不年少了,氣卻還是挺盛的。

“喬青望這兩年和陳溪雲走得很近,你知道麼?”譚玄忽然問他。

謝白城努力回想着,過了一會兒才道:“是從邶陽山武林大會之後嗎?那一年陳溪雲正式出道,連敗三位青年高手,最後一個是逍遙派掌門天杼真人的關門弟子馮紫星,本該點到為止的較量,陳溪雲卻出手狠辣,馮紫星被他一劍差點斷了手臂的經脈,天杼真人很不高興。我記得當時喬青望有請他過去說話。本以為他作為武林盟主的兒子,又是前輩,要教導陳溪雲幾句,結果看到他們好像有說有笑的。所以我印象還挺深的。”

“不錯,”譚玄給他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後來他們就常有來往,陳溪雲還挺以結交這位鳳羽公子為傲的。”

“所以你懷疑喬青望與魔教餘孽相勾結,魔教的人提供了孟遠亭的消息,而喬青望負責召集幾個被選定的青年子弟去對孟遠亭下手,再如陳溪雲那般寫一封信回家增加你和嶼湖山莊的可疑度。而陳寄餘,也是因為夜訪之人是喬青望,也許聲稱有關于陳溪雲的重要消息要告訴他,自然不會有疑。”

“怎麼樣,是不是一切都說得通了?”譚玄挺得意的一笑。

謝白城卻依然皺着眉頭:“動機呢?喬青望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你說出去沒人信的,他爹可是當年魔教征讨的第一功臣,他卻會和魔教餘孽沆瀣一氣?”

“看我和嶼湖山莊倒黴吃癟名聲臭,不就是他最大的動機麼?他不一直覺得嶼湖山莊搶了他家這武林盟主的風頭。他可是少盟主,豈能坐視不理?”稍微停頓了片刻,又有些不忿地道,“魔教征讨的第一功臣不該是我嗎?韋蘭若是我抓的,韋長天是死在我手裡的……”

謝白城斜他一眼:“你那也不算什麼光明正大的,好嗎?”

譚玄還要說什麼,謝白城卻搶在他前頭:“那可能也許存在的魔教餘孽,又是什麼目的呢?就給你潑點髒水?對他們來說也太不疼不癢了吧。”

“方才不是說了嗎?趁機報複當年魔教征讨中出過力的武林正道人家啊。這很可能隻是他們的第一步,說不定後面會卷進更多的人。”

謝白城把青釉杯捧在手裡慢慢轉着圈,眉頭卻依然沒有舒展開:“魔教還會有什麼餘孽?”

“殷歸野?能鬧出這麼大動靜的也隻有這位失蹤已久的左護法了吧。”譚玄的唇角勾起一抹滿不在乎的弧度。

“你不是說殷歸野和韋長天不和,早就離開了離火教,還有人懷疑他已經被韋長天秘密處決了嗎?他還會惦記着給韋長天報仇?”

“不一定是給韋長天報仇,也許是為了離火教。他們理念不同。殷歸野嗜武成癡,一心想帶領離火教稱霸江湖。韋長天卻是有野心的,他和西邊的倞羅勾結頗深,也是因為夥同倞羅人劫掠燒殺,才成了朝廷的眼中釘。”譚玄說着往事,伸手到桌上盤中捏起一顆香榧子,剝開了殼,把果仁放進白城手心裡,“如果真的是殷歸野,也未必沒有他自己的利益考量,總不會白忙活。”

“但如果目标是你的話……”謝白城說着,深深鎖起眉頭,看向譚玄。

“是我又怎麼了?”譚玄咧嘴笑起來,“不正好嗎?倒省得我去尋他,就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嘛!”

“你别不當一回事。”謝白城有點生氣地瞪他。

“不會。”譚玄忙道,“我當心着呢,自有計較。”

“來邺都就是你的計較嗎?”

譚玄給自己也剝了一顆香榧子,塞進嘴裡,笑眯眯的:“是啊,去一個沒有必要去的地方,打亂對方的設想。至于下一步,我準備回笒川縣去。”

“你懷疑孟家那個楊姓仆役有問題?”謝白城想起了在船上譚玄問孟紅菱的話。

“當時我們把眼睛都盯在陳溪雲等人身上,正好也查到了一點蹤迹,就匆匆離開了。回頭想想,笒川還有不少事情說不清楚。”譚玄低頭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除了想調查一下那個楊伯,我還想再去找一找他家其他的仆役。笒川縣的捕快說沒見到有其他仆人,因為身契可能被燒毀了,沒找到,并不知道還有什麼人。走之前我讓他們想辦法尋找,不知現在有沒有結果。”

見他一邊說着一邊又鎖起了眉頭,大概在琢磨着下一步的具體應對。謝白城便沒有出聲,把譚玄剝給他的香榧放進嘴裡慢慢地嚼。

“在笒川的時候其實還另有一件事。”譚玄忽然道。

謝白城擡眼看向他。

“我和時飛去義莊查看屍體的時候,孟遠亭身上有多處劍傷,他夫人則是一劍封喉。而那兩個小孩,”譚玄稍稍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他們身上沒有劍傷,是被一掌打死的。”

謝白城訝然道:“焚玉魔功?”

譚玄搖搖頭:“對付兩個稚子哪裡會要用到焚玉魔功?”

“那……?”謝白城面露疑惑之色。

“我從那時就在想,如果小孩子也是他們殺的,為什麼不用劍?為什麼改用掌?”

謝白城不解道:“用劍和用掌有什麼分别嗎?不過是兩個小童,對他們這等武藝高強的人而言,取他們性命不是易如反掌。”

譚玄斜觑着他笑了笑:“白城,你不曾傷過人性命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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