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夢生】:這幾家都不錯,你選一家,我和你保證絕對不會和家裡任何人說你的地址。你選好後和我說,我去和中介約時間看房,頭三個月租金姐姐替你付【咧嘴笑】
【易夢生】:還有一件事,你和劉迹約個時間和我吃頓飯呗,好好謝謝人家,麻煩了人家那麼久
【易夢生】:昨天我說和他吃飯他也沒拒絕,你一定要和他說聽到沒
易從安沒有點開易夢生發過來的鍊接。
真的要搬出去嗎,易從安問自己。
這一刻真的來到的時候,他自己也好像不太願意接受。
不知道做什麼什麼的時候,易從安喜歡做家務,讓大腦沉浸在機械重複的動作裡。
易從安把家裡家外打掃了一遍,坐在沙發上休息時,看到貓爬架上舔毛的布丁,又把它抓去洗了個澡。
布丁氣到發抖。
手臂不可避免被布丁的利爪抓了好幾道,身上也好不到哪裡去,滿身的水漬和貓毛。
洗完一人一貓雙雙變成流浪漢,易從安把布丁塞進烘幹機,去房間拿了幹衣服進衛生間。
易從安沒想到劉迹會這個時候回來。
中午一點,應該在辦公室午休的人出現在客廳。
布丁烘幹了毛,一大團扒在劉迹的腿上嗷嗚嗷嗚地叫,聲嘶力竭的。
劉迹跪坐在地毯上給布丁順毛。他今天穿了件亞麻白的圓領襯衫,光透過布料,襯出裡面細細的腰線。
“它這是怎麼了,你打它了?”
易從安冷哼:“它打我還差不多。”
他就穿了一條短褲,上半身光着沒穿衣服。
易從安轉過身去,給劉迹看他後背的抓痕。
“你看看誰欺負誰。”
白皙的後背上被劃了幾道紅痕,觸目驚心。
“下次你别給它洗澡了,送去寵物店洗。”
劉迹走近查看易從安背上的傷。
有兩道傷痕從肩胛骨一直延伸到發尾裡,劉迹伸手把易從安的發尾攥在手上,另一隻手的指腹點在傷口周圍,輕輕往下按壓。
“抓得不淺。”
他吐出來的熱氣在易從安脖子周圍散開,易從安不自覺弓起背咳了一聲。
劉迹說:“把上衣穿好,我去拿吹風機。”
易從安并沒有聽劉迹的話好好把衣服穿上,他随手拿起沙發上布丁的小毯子往肩上搭。
布丁當然不同意,暗暗躲在沙發底下,自以為隐蔽地伸出魔爪去勾毯子角,想把毯子偷回去。
易從安用逗貓棒回擊。
“怎麼又打起來了。”
劉迹拿着吹風機回來,看到眼前的景象笑出聲。他從衛生間拿了幹淨的浴巾遞給易從安。
“布丁的毯子好多毛,你後背還有水珠,沾了很難弄掉。”
“哦。”
易從安把身上的毯子解下,換上劉迹給的。
布丁趁機滑出來,用背頂着毯子趾高氣昂地踏着小碎步離開。
吹風機轟隆隆響起,劉迹站在易從安身後,他的手指從他的發間穿過,動作溫柔。
給易從安吹完頭發,劉迹用手把他的發尾攏成一個小揪揪。
“好像又長長了點。”
“嗯。”
易從安摳着自己的手指頭。
“對了,我給你買了橡皮筋,可以把你的頭發紮起來。”
劉迹放下吹風機,在玄關衣架上的外套口袋翻找。
翻了半天,看到拿出來的橡皮筋,劉迹沉默了。
“好像拿錯了。”
“什麼拿錯了。”
易從安披着浴巾湊過去看。
劉迹的手心靜靜躺着一大包五顔六色的小橡皮筋。
有小西瓜,小蘋果,小櫻桃等等,琳琅滿目,易從安在很多個小孩頭上都看過同款。
他疑惑地望向劉迹:“這是你給我買的?”
劉迹懊惱地敲自己的腦袋:“肯定是給的時候拿錯了,我給你買的是黑色的,這是小可選的。”
“小可是誰?”
“家裡的小朋友,兩歲多。”
劉迹看着手心的五顔六色:“這些怎麼辦。”
“用吧,不能浪費了。”
易從安打開包裝袋,選了一個小檸檬,紮了個利落的低馬尾。
别說,藍發上多點綠色還挺好看。
長頭發被橡皮筋綁住,細碎的短發和額前的劉海自然垂到前面,擋住臉頰兩側的線條,讓人的視線不自覺全都集中在易從安的眉眼。
易從安是眼尾上揚的内雙,睫毛濃黑細長,投下的陰影經常讓人誤以為他畫了眼線。筆直的鼻梁曲線像是用尺子測量過的那樣直,常讓人忽略他鼻尖那顆小小的褐色小痣。
現在把頭發紮上去了,他的那顆小痣配上他的斜劉海,比以前多了幾分藝術家的陰郁,少了幾分稚氣。
那顆小小的檸檬在他身上也不違和。
“劉海兒長了點,會遮住眼睛嗎?”劉迹問。
易從安把兩鬓的碎發别到耳後。
“買夾子夾住就好了。”
劉迹記下了。
還要給易從安買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