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奧原本要和劉迹一起去看看墨鏡姐的商鋪,臨了要出門了,被客戶一通電話轟炸給叫走,剩劉迹單刀赴會。
可能是墨鏡姐的眼神令人印象深刻,方建奧把要送給準女朋友的防狼電棒硬塞到劉迹的包裡,讓他遇到危險了記得保護自己。
“他們夫妻倆想對你做什麼你都沒有還手之力,防人之心不可無,劉哥,不必感謝我。”
劉迹無語:“我沒你想的那麼弱……”
周設計師不放心地跟出來,憂心忡忡,生怕他一去不回。
“劉總,外面的誘惑再大也要記得回來,我們等着你。”
劉迹:“……你們夠了,我隻是出去談生意,實在擔心的話你們誰陪我一起去?”
"劉總,我有點暈太陽,我先進去了。"周設計師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迹開車趕到墨鏡姐發的位置,找了一大圈沒看到人,劉迹打電話過去,墨鏡姐說對不起搞錯了位置了,又給他發了新的地址。
正中午的日頭毒辣,劉迹折騰一通,汗都幹了兩回。就算明知對方是故意刁難,也不能不去。創業就像吃屎,捏着鼻子先捱過去,後面才有空去想臭不臭。
劉迹再次趕到新地點,遠遠就看到一胖一瘦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二位沒有等太久吧?”
“沒有沒有,我們也才來。真不好意思啊劉設計師,害你繞了一大圈。”
墨鏡姐喜笑顔開地摟着她的球,手裡捏着把奶黃色的蕾絲小扇緩緩地搖。
“沒什麼,我下午也沒有其他事情,不礙事。”
“劉設計師,我們先上去看看?”
“好。”
劉迹跟在他們後面上樓。
這片是還沒有建好的新開發區,路寬人少,聳立的寫字樓和商鋪比路上的人還要多。早聽說這一塊要通地鐵建成大商圈,但是說了好幾年也沒有實現。
到了二樓,墨鏡姐站在落地窗前,指着對面的商鋪說:
“對面這棟,加上我們現在這棟,一樓到四樓的商鋪都是我的。這塊兒的政策馬上就下來了,不出一年就要大變樣。我呢,打算在這裡開個書店,賣點書啊,咖啡什麼的,劉設計師,你看如何?”
劉迹四處看了看,這裡正是路口,交通方便,采光也不錯。
“可以,您對書店設計有什麼想法或者要求嗎?”
墨鏡姐從包裡掏出一包衛生紙,抽了幾張墊在靠窗的油漆桶上,坐上去。
“我哪懂這些,不瞞你說,我連高中文憑都沒有,靠着那麼一點點運氣和機遇賺到了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算傻人有傻福。我開書店呢,也并不圖賺錢。”
劉迹說:“姐太謙虛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墨鏡姐翹起二郎腿,腳尖勾着紅色的高跟鞋,上上下下地搖。
她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無奈地笑了一下。
“沒辦法,我上學的時候,書根本不進腦子,家裡人用棍子打我我都不去上學,就喜歡玩兒,早知道現在學曆這麼重要,那我就算是睡覺也要在學校把高中畢業證睡到。光顧着和這傻老帽兒談戀愛了,你别看他現在醜,以前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被點到名的球有點不好意思,煤球黑的臉上沁出兩團蘋果紅,無措地撓頭。
“現在胖了,胖了,嘿嘿。”
劉迹說:“像姐和姐夫感情這麼好的真不多見,挺好。”
墨鏡姐舉起她白胖的拳頭:“他敢不聽我的話,我削他!”
球站在墨鏡姐後面給她揉肩:“削,随時削,嘿嘿嘿。”
墨鏡姐說:“劉設計師,我衛香蘭這個人呢,直腸子不會說話。看人交朋友就是憑感覺,你這人,我見第一面就有眼緣,我相信你。這書店我也不是我開的,我有個小妹妹,剛畢業,我打算把這店鋪送給她,就當我這個姐送她的畢業禮物。後面有問題你可以問她,設計我就不管了,隻管付錢哈哈哈。”
劉迹帶了卷尺出來,他量完尺寸,衛香蘭帶他在附近轉了一圈。
衛香蘭說:“後面這些店鋪我還沒想好是租出去還是自己做點什麼,要是開店的話我還是找你啊,劉設計師。”
劉迹說:“那預算這方面是?”
“不打緊。”衛香蘭擡起手,不在乎地擺了一下,“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兒,隻要我那小妹滿意,多少都行。”
這就好辦了,劉迹收起東西。見天色不早,劉迹說:“行,姐,我訂了個包廂,待會兒沒事的話和您和姐夫賞臉一起吃個便飯?”
衛香蘭扶着球站起來問:“沒問題,你介意我多叫個人不嗎?”
劉迹說:“當然可以。”
衛香蘭叫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口中說的剛畢業的小妹衛竹。
衛竹路上堵車,最後一個到。她留着中長短發,齊劉海兒,銀框眼鏡,一身運動裝。
“不是叫你穿漂亮點,又穿這件舊衣服,快點給我丢掉,這件衣服不準再穿了。”
衛香蘭拉過衛竹的手攥着,看她衣服的眼神像看着世仇。
“這衣服挺好的,越舊越舒服。”衛竹摘下眼鏡,用衣角去擦鏡片上殘留的指紋。
“怎麼不戴給你買的項鍊,你現在這個年紀戴最好看!”
“帶了不方便。”
“又給你買了個手鍊,粉寶石,可适合你了。”衛香蘭從她的皮包裡拿出一個藍色小盒子,取出一條粉鑽手鍊給衛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