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
睡夢中的池星晚被一陣細微敲門聲吵醒,她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淩晨一點五十七分。
池星晚:“……”三更半夜,誰啊!
“叩叩,叩叩叩!”
池星晚雖然煩,但還沒煩到失去理智。
這門,她才不開。
要想,這可是半夜一點,又不是中午一點,誰知道敲門的是人還是鬼!
“叩叩。”
敲門聲還在繼續。
池星晚聽耳不聞。
“叩叩叩,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剛停,就聽到隔壁開門,然後便是一聲爆呵響徹整棟樓:
“敲你奶奶個腿兒!三更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再敲,老子就把你胳膊敲斷。”
“不……不,不好意思,我,我忘記帶鑰匙了。”回複的聲音細細小小,哽哽咽咽,又略帶慌張。
屋裡的池星晚聽到那略帶熟悉聲音腦子直接宕機····兩秒後,她猛坐起身,抓起手機打開微信,隻見司南頭像右上角赫然顯示着幾十條未讀消息。
屋外鄰居還在罵罵咧咧:“沒戴鑰匙你找開鎖師傅啊!敲門有什麼用,門會自己開嘛?”
鄰居剛罵完,眼前的門當真開了。
“不好意思啊,剛剛睡得太死。實在是打擾了,這是我朋友。”池星晚探出個腦袋,陪笑道。
鄰居白她一眼:“草,你特麼在家不開門!!大半夜敲敲敲,兩個傻l逼!”
“是是是,您說的對,下次一定注意。”
池星晚笑着應答完,一把将司南拽進屋裡,重重的推門,卻是輕輕的落鎖。
“怎麼穿這麼點過來?發生什麼事了?”池星晚問。
司南剛踏進屋,情緒立馬崩了。
她撲進她懷裡嚎啕大哭:“嗚嗚嗚,星晚姐,給你添麻煩了,但我真的很害怕。嗚嗚嗚,星晚姐,劉易尋他好像真拿到我家地址了。他說他到我家樓下時,我要是不下去,他就把那些照片貼滿我家小區。雖然我知道那個視頻不是我,但别人會認定的,我不敢待在家裡,但又不知道能去哪裡,嗚嗚嗚……星晚姐,對不起,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司南穿得薄,渾身透着涼意,此時整個身軀都在打顫,看得池星晚心裡不由升起一股憐惜。
她輕拍司南後背,先安撫:“不怕不怕不怕。現在是法治時代,他這種行為是恐吓是威脅,我們可以報警,可以找律師起訴她,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找人打他一頓。總之,有很多手段可以治他,咱不怕啊~”
“星晚姐,警察真的會管嗎?”司南仰起頭,看向她的眼神宛如一隻落入水中渴l望旁人救助的小狗一般。
池星晚點頭,替她擦去眼淚,輕聲哄道:“嗯,會管的。而且你現在在我這裡很安全,他找不到。”
司南聞言,抽泣聲漸漸小了些,但身體還是止不住地微微發顫。
池星晚扶着她到沙發坐下,倒了杯熱水遞給她:“暖暖手,下次在着急,也要穿好衣物再出門。人失溫一小時,就會有死亡風險。”
司南瑟縮着身子接着抽抽泣泣,“當時太恐懼,隻想着趕緊逃離。星晚姐···抱歉,這麼晚,來打擾你。”
池星晚取來外套為其披上,突然問,“你晚上吃飯沒?”
“啊?”
司南被問得嗚咽聲一頓,半天沒反應過來,“吃,吃,吃飯?晚飯還是早飯啊?”
池星晚:“想不想吃點夜宵?”
司南:“……”她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這時候不應該關心安慰自己麼,或是問劉易尋,或是問問那些視頻的事,怎麼一個勁兒問吃啊!
“不,不要了吧。”司南往回吸吸鼻涕,答。
不想,一旁的池星晚再問:“那···要不吃點水果?冰箱裡有葡萄,柿子,蘋果,你想吃哪個?”
司南長睫掃動,片刻後:“柿子是脆的嘛?”
池星晚:“軟糯的。”
司南:“那來點葡萄。”
池星晚笑笑,起身去洗葡萄。
幾分鐘後,她端着洗好的葡萄走來,順腳将垃圾桶踢過來。
“這葡萄我今天下班去買的,賣相差點,但挺甜。”池星晚說着,特意挑幾粒長相好的遞給司南,“你嘗嘗。”
司南先前硬憋出來的委屈情緒經她這一頓攪合,算是徹底沒了。
她直起腰望一眼葡萄,接過,吃了一顆,頓時眉頭皺成一團:“星晚姐,這葡萄好酸。”
“酸嗎?”
池星晚連吃幾顆,“好像是有點。”
司南:“····”她故意的!
“網上說吃酸可以緩解焦慮和恐懼。”
池星晚說着又撿了幾顆遞給她:“再來幾顆,一會兒想吃可就沒了。”
司南搖頭,并将手中剩下的幾顆還給了她,“星晚姐,你吃。”
池星晚笑笑,一盤葡萄入腹,轉身洗好盤子,回來時,順手帶了個柿子:“給,脆的。”
司南沒忍住笑了一下:“謝,謝謝。”
看她笑,池星晚心裡也松了口氣。
網上說安慰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不讓她一直陷入在那份情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