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短視頻應用,按照剛剛在池星晚手機上看到的标題搜索了一番。
看着一條條過度腦補的視頻,以及胡言亂語的評論,司南隻淡淡一笑,全然沒有一絲剛剛的茫然與無措。
她挑了一條評論最極端的視頻轉發給了她的父親,并留言:
- 爸比,你看這個。
對方未讀未回。
對此,她一點也不意外。
之前她父親出國談生意時就出現過這種消息不回、電話不通的情況。與其說是談項目,倒不如說是出國玩兒失蹤的。
至于這次會失蹤多久,對她而言不重要。
他永遠回不來才更好呢,就是這視頻的事····得她自己先去處理一下。
公安局附近的某處停車場。
司南剛将她的粉色大G停好,正準備熄火,視線無意瞟到停在正對面的車。
那是一輛極為普通的黑色轎車,開進車流裡,眨眼功夫就尋不見的普通。
但就是這麼一輛随處可見的車,卻挂着一塊不普通的車牌
——靖A6688。
A 牌現如今是事業機關單位專用牌照,民用的也有,少且古。
而那塊車牌,司南見過。
她第一見自己的父親時,他就是開着這塊車牌的車一路轟鳴,奔逸絕塵而至,惹得周邊鄰居無一不出門探望一二。
當時她年紀小,不懂那些探望中的含義,隻覺自己終于有了父親,招搖又威風。
後來長大了些,她才漸漸理解那些鄰裡眼神裡的含義
——強l奸犯提前出獄歸鄉,還是自己鄰居。
這樣的事件配上這樣的熟識度,能不吸人眼球麼!
然,現在再去琢磨,當時未注意到的疑點很是多,比如:
當時她父親剛出獄,那輛跑車從哪裡搞來的?
那輛車他父親隻開過幾次,後來又去了哪?
如今再遇相同的車牌,現在車牌所屬人是否與十幾年前那輛跑車的所屬人是同一個人?
司南理不清,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理。
“女士?”
“能聽到我說話嗎?”
司南忽然覺得有雙手在自己眼前晃悠,她回過神。
此時正站在公安局大廳中l央,眼前還站着一名身着警服的女同志,她一臉正色,“女士,能聽到我說話嗎?”
司南有點懵,但點了點頭。
那警察又問:“是要報案麼?”
司南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她點頭:“嗯。我好想被網暴了,這事找你們,你們管嗎?”
警察點頭:“當然。”
司南掏出手機,随意翻出條視頻:“警察姐姐,就是這些。評論裡邊存在大量辱罵、造黃謠,這些給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壓力。這幾天我基本吃不下睡不着,情緒快要奔潰了,十分擔心會因此影響到自己工作和學業。”
警察認真看完視頻:“好,請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我這邊先幫您登記一下。”
司南從包裡翻出身份證遞給對方,猶豫問:“警察姐姐,我這個事情大概需要登記多久?”
警察接過身份證,快速登記完,又将身份證遞還給她,同時又遞來一張表格:“需要做筆錄,信息采集,證據充足的話,挺快。”
……
警察口中的挺快,足足花了三個小時。
司南從公安局出來直往停車場趕,起初步伐有些微急,後來三步并作兩步,走着走着又演變成了一路狂奔。
停車場内,她那輛粉色大G格外顯眼。
司南急奔到車前,雙手撐着膝蓋大喘兩口氣,随後又直起身轉了一圈。她的視線掃過對面的車,最終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出口指示牌上。
僅僅停留一瞬,又低頭在包裡一頓翻找。
她的動作又急又慌,車鑰匙掉被其翻落在地,她彎腰一把抓起,開鎖,上車,一腳油門踩了大半。
車速非常快,車上的司南慌亂打着方向盤,卻還是慢了。
“哐!!”
對面那輛靖A6688直接被撞得往後竄了一段距離,車輛尾部頂到車位防護欄上。
司南的車停頓幾秒,随即便是倒車,換擋,一腳油門,方向盤又一頓反打。
“哐!!哐哐!!”
這次比上次更嚴重了。
司南探頭打望兩眼,這才長舒口氣,熄火,下車查看。